走了一两百米,正在行进的他猛的蹲到一颗大树后,又从空间里拿出勃朗宁1911,警惕的看向十米之外的小路。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靠近了左重的藏身处,他甚至能听到刺刀和水壶的碰撞声,运气真够差的,碰上巡逻队了。
借着月光,他从树枝缝隙看到了15个穿着屎黄色制服的关东军士兵,对方在以纵队行军,这不是标准的日军分队编制。
按照日本步兵操典的规定,一个分队13人,包括分队长、4名机枪射手和8名步枪兵,特别加强的部队中会配掷弹筒。
眼前的巡逻队就是这样一支加强部队,队伍中所有人的身侧都携带了两枚专用榴弹,还有2个挂着伍长军衔的掷弹手。
伍长为日军中的低级士官,服役时间较长,既是兵油子,也是战斗骨干,通常由他们负责操作掷弹筒这种复杂的武器。
左重慢慢收回目光,额头冷汗直冒,要是发生交火,别说自己只有一把勃朗宁1911,就算有挺勃朗宁轻机枪都没用。
职业军人和非职业军人之间的差距,在某些时候不明显,但在这种近距离战斗中会非常明显,更别提那两具掷弹筒了。
到时候即使榴弹爆炸后的破片伤不了他,炸碎的树木碎片也能要了他的命,特工不是超人,一样会流血,一样会死亡。
“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日军巡逻队最前排,被一个步枪手牵引着的军犬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对某个方向发出了呜呜声,这是在示警。
关东军不愧是日军中数得着的精锐,确认附近有情况后,巡逻队不用分队长下令就自动分成了数个战斗小组寻找掩体。
在与抗日人员的长期战斗中,这些人很清楚站着等待命令就是等死,遭遇敌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保护自身,不是反击。
没有人说话,
只剩下微风树林的沙沙声。
一块巨石后,军犬龇着利齿跃跃欲试,挣着绳子想要冲出去,士兵不停抚摸它的后背让其冷静,这样会暴露他的位置。
又过了几分钟,带队的分队长没有发现敌人,一双三角眼转了转,然后回身冲着军犬和士兵招了招手,示意释放军犬。
在复杂的树林与山地,狗的速度和灵活能得到最大发挥,一旦敌人被缠住,等待对方的只有死亡,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汪汪汪汪”
士兵按照命令解开绳子,军犬失去束缚飞快的跑了出去,几十秒后发出了响亮的叫声,日军分队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他抬起右手做了几个手势,所有战斗小组默契的拉开距离,从正面和侧翼向声音方向围去,不给潜在敌人伏击的机会。
日军士兵或走或跑,以树木、土坡、石头作为遮蔽,行动快速而又安静,要知道这只是一支负责巡逻的非野占戈部队。
那些专门负责作战的一线部队又会怎么样呢,想想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正视差距总比妄自尊大要强。
仅用了一分钟,几个战斗小组就达到了预定攻击位置,分队长发现军犬在围着地面打转,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
分队长皱着眉头有点疑惑,命令一个伍长去看看情况,对方收到命令矮着身子离开掩体,最后带回一团不明物体复命。
奇怪的是,军犬也跟着回来了,看来它吠叫不是因为发现人,是因为闻到了这个东西,搞清楚这点巡逻队放下了警惕。
可这是什么,日军士兵没一个认识的,唯有分队长用手抽了抽鼻子,又用手戳了戳,紧接着脸色大变,惊恐地喊了句。
“老虎!”
这一声老虎比敌袭还要让巡逻队恐惧,所有人马上抬起步枪向四面八方瞄准,深夜的山林,老虎比抗日人员更加可怕。
在前两年一次讨伐行动中,一支小分队遇到了老虎,同样是晚上,等支援人员听到枪声赶来,只看到一地的尸体残骸。
想到这件事,分队长脸色铁青,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准备白天再搜山,必须把那只可恶的老虎抓到,否则太危险了。
就在日本人仓皇逃窜时,他们头顶的山峰上,左重蹲在地上拿出空间里的望远镜,看向西南方面一座灯火通明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