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啊。”谷櫊
地下党沪中央局宣传部长。
这句话一出,中年男子猛然一震,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他的身份和职务在沪方面只有几个人知晓,为什么果党会这么清楚。
只有一个可能。
组织出了叛徒。
他一到沪,组织就曾经提醒过,国内的敌我形势非常严峻,敌人无孔不入,原本以为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只是客观的评述。
中年男子心中不禁后悔,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应该一意孤行留在市区,不管暂时离开学校还是去租界,都不会落在敌人的手。
“吴先生,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哈,你可以继续说那些编造出来的故事,我洗耳恭听,可等我的耐心被消磨完,咱们就该见真章了。”
徐恩增说完突然转动审讯席的台灯,刺眼的灯光直射中年男子的面部,对方连忙抬手将眼睛遮住,在场的特务们见状会心一笑。
硬汉是装不出来的,有些东西从细微处便能看出来,一个连灯光都害怕的人,又怎么可能熬得过刑,这个地下党很快就会投降。
中年男子嗫嚅了两下,将脑袋低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是地下党,你们这是对文化界人士的迫害,是无耻的污蔑。”
“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恩增笑容变冷,旋即拍了拍手:“把人带进来吧,让吴部长看看他的下属,说不定咱们的部长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会议精神要宣达。”
“哈哈哈哈。”
屋顶昏暗的灯泡轻轻摇曳,特务纷纷猖狂大笑,阴森森的脸光影不断变幻,中年男子的头冒出了冷汗,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吱”
审讯室的铁门开了,一个身穿粗布短褂的光头走进来,不停的点头哈腰:“见过诸位长官,吴先生就是地下党的大官,我可以作证。
这家伙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地位有多高,只要我听从组织的命令、好好表现,就会向级,不是,向叛匪层推荐我,口气大的很。”
真的暴露了。
中年男子一见到来人,立刻绝望地闭了双眼,自己初来沪时,便是对方去车站接的人,接下来的几次秘密任务中还打过交道。
为了获得信任和重视,他确实透露过身份,谁能想到此人竟然投靠了果党,这下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悔不该不听特科的预警啊。
“好了,出去领赏吧。”
徐恩增随意摆了摆手,等此人千恩万谢离开后转头看向中年男子:“吴部长,你看看,即使你不承认,我也有足够的证据定你的罪。
我们不要绕圈子了,只要你愿意合作,将沪地下党的秘密说出来,荣华富贵就在眼前,都是读书人,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你受苦。”
他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骆马很配合的将烧得通红的火钳放入水中,发出了刺啦一声,中年男子一激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说吧,说了就解脱了。”
徐恩增见对方有所松动,不失时机的低语劝说道:“我也是去国外留过学的,晓得中国人在洋人国家的艰辛,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立不世之功,如此悄无声息的死掉岂不是太可惜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辛苦,你就不想才华得以施展吗。
党国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以你的地位和能力,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前途,何必在地下党一棵树吊死,吴部长,我觉得我说的对否。”
说完这番似乎推心置腹的话,他坐在那抱着胳膊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起身就准备往外面走,口中略带着惋惜说了句。
“骆马,好好招呼吴部长。”
“等一等,我,我说!”
中年男子焦急的喊了一句,接着瘫软在审讯椅,他知道自己是撑不过刑讯的,既然如此,不如痛痛快快的招了,省得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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