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学习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快到公历新年了,1935越来越近,金陵城里渐渐多了些新年的气息,可这些跟左重没什么关系。
上课,做笔记,分组讨论,去一线部队做调研,各种零零碎碎的事情将他的时间全部占用了,连特务处的工作都稍稍懈怠了一些。
对此戴春峰很理解,毕竟进修的机会难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九甲圩那场大战影响,地下党、日本人以及其它势力最近很安稳。
反正从各种渠道反馈的情报来看,大家似乎都进了蛰伏,所以特务处的事情不是太多,各科室按部就班开展工作就行,无需多管。
左重也乐得清闲,郑庭炳和张毅夫两个副处长,一个忙着到处捞钱,一个忙于找门路离开,完全无心处理公务,处里出不了大事。
这天阳光正好,他跟几个高教班同学一边在花园漫步,一边探讨学遗教和总裁言行,忽然就听到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副处长,副处长。。”
是古琦,左重心中一紧,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否则老古不好好在情报科待着,跑到陆大来干什么,唉,愉快的摸鱼生活要结束了。
他跟同学们道了声歉,一脸冷峻的向着声音走去,心里想着会是哪方面的人冒头了,不过应该不是地下党,老那没有特殊情况。
劫囚事件的第二天,他就把果党的追捕计划发了过去,包含搜捕路线、关卡位置、行动人数、通讯代码、秘密口令等等重要信息。
有了这些情报,地下党就是光明正大的活动特务们也抓不到他们这种情况下金陵地下党没必要过度刺激果党,那会是谁呢。
日本人?
长谷良介那个苟东西整天在沪上的夜总会厮混,沪上领事馆特高课的情报也传回来不少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日本人在搞什么行动。
排除日本外务省的小动作,就剩下日本军方的情报部门只是关东军情报部经过上次的打击还在舔舐伤口不会在金陵搞事情。
左重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脚下加快了步子快速穿过一片小树林后,终于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古琦,古琦一看到他就忙不迭说道。
“科长终于找到您了您的家人来金陵了我一收到消息就去了高教班找您他们说您在这,赶紧回去吧人现在就在咱们处里。”
“什么?”
左重一愣随即心中大喜,连忙小跑着往外面走,口中还不忘询问:“都有谁来了唉呀,怎么不早点通知我我也好去车站接他们。”
自从上次回宁波后,他一直就跟家里保持着联络线路通畅时偶尔通个电话,家人怎么会突然跑到金陵是不是又有人去找麻烦。
宁波党部调查室的人应当没这么大的胆子,原调查室主任周文山和其它特务的坟头草都一人多高了,想自杀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
旁边古琦倒腾着小短腿,笑眯眯的回道:“您祖父、父母、弟弟妹妹都来了,还有您祖父一家,看样子是开车来的金陵,真够远的。”
都来了。
左重开心之余暗暗心惊若是只有父母来,有可能是来看自己,可这么多人一起到金陵,一定有重要的事莫非韭菜可以收割了。
对于左家所谓的北仑港建造计划,他一直在偷偷关注,比如谁入了股,入了多少,此人的背景关系,跟国府的高层有无特殊关系。
这些情报很重要,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比如那几个家族,真要把国舅爷的钱给坑了,那他就只能跑路了,哪怕老戴出面都没用。
还好,或许是对方看不上区区几百万大洋的小项目,或许是从某些途径知道这件事情背后不简单,总之左家的韭菜园子非常安全。
他有时候都有点害怕,祖父左学臣的胆子太大了,经过这大半年的运作,北仑港设计吞吐量,已从最早的5万吨飙升到了20万吨。
要知道,根据特务处搜集的经济情报,去年苏北海州港口整年的货物吞吐量也不过是十万吨罢了,玩这么大,会不会出问题。
左重忧心忡忡的走到古琦汽车旁,坐到后排示意老古立刻朝洪公祠开,心里计算着北仑港计划的金额,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到目前为止,计划涉及的股东人数达到二百多人,金额高达千万大洋,当然,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真金白银差不多300万大洋。
当初宁波日本商会入股时,整个计划估价500万大洋,对方花了100万购入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吞吐量增加后估价被迅速抬升。
现在左家对外招股的说辞是港口市值1000万,吞吐量增加了4倍,市值却仅仅增加了1倍,看上去是在做慈善,可账不是这么算的。
北仑那块地上,除了盖了一个工程经理处,雇佣了几百个贫农清理滩涂,其它什么都没做,哦,对了,测量工程倒是搞得如火如荼。
沪上的报纸称此港距长江口仅70海里,紧邻沪上,与津门、神户、大阪、高雄、港城、鄂市构成了近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