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孟挺就像是搬家的仓鼠,一趟一趟地将行动所需的物品送到仓库,还不知从哪搞来了几辆破车交给了秦丹尼等人。
这一切就发生在左重的眼皮子底下,光是双方交谈的照片就拍了好几十张,这下一处情报科长勾结英国间谍的事算是铁证如山了。
必要的时候将这些东西抛出去,徐恩增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为何他的手下一次次背叛果党,这次连英国人都冒出来了。
是道德的沦丧。
还是人性的扭曲。
谁能想的到,外界传闻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竟然已经穿上了一条裤子,沪上传奇侦探成了可耻的卖国贼,这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左重一边关注着官邸和老虎桥监狱的动静,一边准备着最后的计划,直到有一天,金陵晚报刊登的一条新闻,宣告了较量的开始。
隔命功臣遭受迫害
隔非错字
文章详细介绍了特工总部是如何监视隔命功臣,建设委员会规划处副主任范树森的,其间穿插了各种阴谋猜想,看得人毛骨悚然。
此事一出,坊间议论纷纷,大家猜测结拜达人这是要彻底铲除张人杰在党军政机关里的势力,便用调查原秘书的方式,迫其就范。
远在沪上的张人杰得知此事之后,更向金陵发来了公开电报,电报中他声泪俱下,细数往日与光头的深厚情谊,痛快的认输求饶。
对方表示愿意辞去国民政府中的一切职务,只求委员长看在当年的扶持之恩、兄弟之义,不要痛下杀手,放他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光头收到电报先是一喜,随后勃然大怒,虽然他确实想清除张仁杰在经济、工业部门里的人马,可闹成这个样子,他要怎么动手。
党内的人又会怎么看待,这简直是要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啊,干出这事的人其心可诛,必须要调查清楚,还他千古完人一个清白。
既当又立的光头立刻叫来了陈局长询问此事的缘由,当听到地下党叛徒供出范树森的官邸是地下党金陵市韦时,差点没把他气死。
自己说出彻底消灭西南的话还犹在耳边,人家就已经渗透到金陵城,渗透到政府内部了,这就像一个大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不管,你让徐恩曾一定要把地下党金陵市委一网打尽,再向外界公布这件事情,证据一定要充分,绝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光头大吼着,将愤怒的吐沫喷到了陈局长脸上,连在一旁劝说的达令面子也不给,下了死命令,让特工总部务必以最快速度破案。
陈局长弯着腰一个劲点头,手上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着头上的冷汗及口水,心中恨死了小老弟,查案而已怎么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家特务处破案从来没有搞出过这种事情,他坐在办公室等着领功劳就行,每次都是这个徐恩增,无能的饭桶。
自己一再强调要秘密调查,有特么这么秘密的吗,报纸上把一处做的事写得明明白白,有时间、有地点,就差给当事人做专访了。
他等光头发泄完怒火,小声保证道:“官邸已经在特工总部的严密监视之中,地下党插翅难逃,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传达领袖的命令。”
“去吧,不要再说什么插翅难逃,这种话我在前线听过一千遍一万遍,可结果呢,西南依然还在那里,一次次的跳出我们的包围圈。
这次抓不到人,徐恩增就不要回来了,还有你,统计调查局局长的职务也就不要再做了,回老家读书去吧,局长交给戴春峰去做。”
光头冷着脸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些话,幽幽的目光令人胆寒,能让自诩大度的某人直接赶人,此事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是,是,我知道了。”
陈局长连连点头,大步走了出去,心里决定徐恩增这次要是再掉链子,自己就一枪崩了这个王巴蛋,别说亲表弟,亲儿子都不行。
一旦失去了调查统计局局长的职务,就意味着他和陈部长失去了最重要的暴力机器,没有武装力量作为后盾,谁还会给陈家面子。
此时的特工总部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徐恩增用力拍着不堪重负的办公桌,双眼通红的嘶吼着,对手下的科长、股长们大发雷霆。
“情报为什么会泄露,金陵晚报又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有内鬼,这内鬼不在外面,就在这间办公室之内,就在你们这些个长官当中。
本以为没了王傲夫、刘贵,我们一处就太平了,现在看来远远没有,不找出这个人,一处永远别想跟特务处斗,别想战胜地下党。”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看向在场的人,脑中一遍遍回忆着这个情报有多少人知道,又有谁可疑,发誓不找到此人誓不罢休。
虽然调查范树森是为了陷阱做掩护,并没有太保密,可报纸上公布的情况太详细了,只有一处的人才能掌握,绝不是外行人所为。
徐恩增首先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