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左重,邬春阳就兴奋说道:“科长,发现了天府下水的现场,就在河岸往西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离金陵中学不远,非常偏僻。
而且昨晚有人在附近看到过汽车,但没看清车牌,我已经安排证人辨认具体的车型,一旦找到行车轨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天府。”
“走,去现场看看。”
左重听完面露喜色,抬腿往楼下走去,有了目击证人就好,他们跟天府一直是在隔空斗法,有了证人就代表着离找到天府不远了。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询问:“现场什么情况,证人可不可靠,小心这是对方留下的预警手段,立刻将相关人员控制,防止情报泄露。”
邬春阳在前面带着路,闻言转头回道:“弟兄们在河岸发现了清扫痕迹,这种情况非常反常,他们仔细勘察后找到了一道拖拽痕迹。
这道痕迹很浅,应该就是您说的橡皮艇造成的,要不是大家看的仔细,说不定就错过了,我今晚做一个石膏拓印,将来作为证据。
证人的背景也很干净,就是普通村民,平时在现场附近养鸭子,这点已经通过侧面渠道确认过,现在他和他的家人都在咱们手里。”
左重点点头,荒郊野外出现清扫痕迹确实很反常,天府可能觉得不会有人发现秘密通道,加上天色太暗,这才没有彻底处理干净。
到目前为止,情况与他的猜测高度吻合,比如橡皮艇和汽车,一切仍然在控制之中,破案怕的就是失去控制,那样不确定性太多。
两人这会走到了车旁。
左重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石膏拓印必须做,搜集证据是一方面,也可以去市面上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橡皮艇售卖,虽然希望不大。”
“好的,科长。”
邬春阳说完打着汽车,向着堂子巷方向开去。
路上左重跟他说了橡皮艇和汽车的推理过程。
先前不说是没有确凿证据,现在有了证人和现场,自然可以说出来刷一下断案如神的人设了,邬春阳听完眼神中果然充满了敬佩。
可惜没有捧个哏,来一句科长真乃神人也,到底还是年轻,缺少必要的锻炼啊,要是宋明浩和古琦,定然不会只用眼神表达钦佩。
汽车开了半个小时,从水泥公路拐进了一条土路,又开了十来分钟后停在了一片树林里,在这,两人换上了一套用于伪装的衣服。
左重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又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双手皱起眉头,低头抓起一把泥土擦了擦面部、脖子以及暴露的皮肤。
邬春阳更是直接趴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直变得灰头土脸这才罢休,普通百姓生存都很艰难,哪有时间每天洗脸,伪装必须真实。
做完这一切,两人赶着两群鸭子走出树林,衣着光鲜的特务不见了,只剩下两个普通的养鸭人,这在金陵城附近的乡村非常常见。
谁让金陵有钱人爱吃鸭子呢。
“奥哩,奥哩。”
左科长带了顶破草帽,手里挥动着竹竿,嘴里叫唤着,驾轻就熟的驱赶着鸭子,这可不是特务处教给他的,是上辈子带来的技能。
八九十年代,哪个农村孩子没喂过鸡鸭,逢年过节就靠它们卖钱和解馋,可现在连人都吃不饱饭,更别提家禽了,凡事就怕对比。
果党那些精英,要是能把用在买办上的心思放在建设上,不用多,五分之一,不,十分之一,民国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十倍百倍。
这时,一旁的邬春阳小声介绍道:“科长,现场就在前面,咱们的人伪装成挖野菜的村民在附近进行警戒,确保现场不会被人破坏。”
正在感怀民生艰难的左重颔首,野外地方就是麻烦,保护现场和调查都需要伪装,否则用不了半天,整个金陵都会传的沸沸扬扬。
他一竹竿将两只企图越狱的鸭子赶回鸭群,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这里地形平坦,一眼望过去全是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根据地图显示,这块荒地的东面是金陵中学,但高高的围墙阻挡了所有视线,南面和西面只有几座非常小的村庄,平时人迹罕至。
北面就是那条小河,河对岸是一大片庄稼地,秋收已经结束,同样很少有人出没,可以说是一块杀人灭口、偷鸡摸狗的风水宝地。
天府选择从这里下水,就是看中了这里的荒僻,还有芦苇可以遮掩行迹,看来这个家伙是个金陵通,至少对周围的地形相当熟悉。
左重看着嘎嘎乱叫的鸭子,面无表情的说道:“通知大家做好伪装,不要随意联络,对方要是有望远镜,在河对岸就能监视到这里。”
“咻”
邬春阳闻言将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口哨,配合赶鸭子的动作,显得非常自然,政治情报股都是精锐,相互之间配合的也非常默契。
一声口哨发出,几个挖野菜的村民腰弯的更低,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