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减轻疼痛就只能垫起脚,可人被鞭子一抽,就会下意识的落地,因此痛苦循环往复。
这种刑法很折磨人,刘科长这会已经大汗淋漓、浑身颤抖,恍惚中他看见左重走了进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左科长,饶兄弟一命,以后但有吩咐在所不辞,刘某和手下跟那些刺客真的没有关系,要不是有我们,他们可就冲到礼堂里面了。”
刘桂没法不认怂,往日动手刑讯别人时还不曾体会,现在他才晓得这有多么痛苦,且不光是肉体的疼痛,也有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从位高权重的情报科长,变成了房梁下的咸猪肉,从来去自由的普通人,变成了身陷囹圄的囚犯,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人难以接受。
“哎哟,这不是刘科长吗。”
左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惊呼一声询问一旁的宋明浩:“老宋啊,你怎么能把刘科长绑起来呢,你这样是要犯错误的,赶紧放下来。”
宋明浩很有默契,当即面露为难道:“报告科长,卑职是在执行委员长和处座的命令,礼堂门口刺客所用的武器是特工总部的配枪。”
“竟然有这种事。”
左重一脸震惊,而后对刘桂耸了耸肩:“你看,不是左某不给你面子啊,实在是上峰的命令,要不你就痛快交代了,这对咱们都好。”
刘桂气得牙痒痒,姓左的这个王巴蛋真是把自己当傻子啊,要是没你这个上司的允许,一个股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刑讯一个科长。
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气都得忍着。
他挤出一丝笑容:“这一定是误会,我特工总部的配枪只是普通的勃朗宁1910,这在金陵城很常见,刺客使用它也不奇怪,对吧。”
这倒是实话,勃朗宁1910外形十分讨喜,性能很出色,使用过程中非常可靠,价格在同类手枪中也不算高,非常受国人的欢迎。
部队军官,地方要员,富商都喜欢将其作为防身武器使用,甚至是一种身份象征,国内很多的兵工厂都进行了仿制,保有量很大。
“呵呵,你说的不错。”
左重先是肯定了他的说法,接着不等刘桂回答又说道:“可是你的二十多个手下被杀,武器和弹药不翼而飞,这件事你该如何解释。”
“什么?”
宋明浩和刘桂不约而同喊了一句,宋明浩之前先行带人回来,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听到这话,差点乐出了声,这特么也太好了。
如果他是惊喜的话,那刘桂就是惊吓了,自己手下果然都死了,武器和弹药还不见了,这下真是黄泥落到裤裆,不是事也是事了。
怕了,有些字不敢打了。
刘桂顿时心如死灰,怪不得在礼堂交战时没有人来支援,他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了这事,至少一个戒备不力的罪责逃不了。
左重见他这副德性,笑呵呵说道:“刘科长怎么不说了,咱们是自己人,只要你将事情说清楚,我一定为你和弟兄们向委员长求情。”
刘桂抬眼看了看,心中不停冷笑,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狗屁求情,只怕是落井下石再踹一脚吧,现在能救他们的就只有一个人。
他卑微的哀求道:“以前是兄弟不懂事,万万不该得罪古副科长和宋股长,能不能请左科长通知我们处长一声,日后刘某必有厚报。”
“你是不是不相信左某。”左重闻言很不开心,指着他的脑袋问宋明浩:“你说,他是不是不信我,岂有此理,枉费左某这一番好心。”
宋明浩咧嘴笑着道:“卑职也这么觉得,刘科长怕是认为您是在公报私仇,想让徐处长来救他,他这是把您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啊。”
“不,不,刘某哪敢不信左科长。”刘桂脑袋摇出了残影:“左科长您公务繁忙,这种小事还是让我们处长出面,免得耽误您的事。”
他明白左重在耍他,但只要能让处长知道他们的处境,这一切都值得,到时候处长求陈局长出面,自己这些人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你啊,还是不死心。”
左重走到刘桂身边,拍了拍他的脸蛋:“我说了,只要你老实说出你们特工总部是如何勾结刺客刺杀委员的,左某定保你平安无事。
否则,你就准备死在这里吧,老实告诉你,对方在子弹上抹了毒药,汪某人估计已经死了,这件事有多严重,不用我告诉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