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的。”
李卫一边应承,一边琢磨要给笑面虎多少分润,情报机关里根本没有秘密,不如舍些钱财,免得这个家伙找机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两人正虚与委蛇的聊着天,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的戴春峰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下轮船,用春风得意来形容此时的老戴都算是保守了。
应当说是不可一世。
“老师,您辛苦了。”
左重连忙走近几步:“学生代表特务处全体人员欢迎您得胜回来,您这一回来,我们这些做下属的算是有主心骨了,走路都有劲了。”
“哈哈,慎终,你啊。”
戴春峰难得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笑容,亲切的拍了拍左重的肩膀,这把他身后的调查科干部们吓了一跳,原来戴处长也会笑啊。
从戴春峰到了南昌,就一直摆着黑脸,处理文长官的那些亲信时更是尽显杀伐果断,他们在对方的身边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掉脑袋。
现在看来,不是戴处长他不和蔼可亲,是自己这些人没有资格享受啊,都说没娘的孩子最可怜,调查科的干部终于理解这句话了。
左重敏锐察觉到了这些人情绪的低落,小声请示便宜老师:“老师您看是不是让李秘书介绍一下,将来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
“瞧我这记性。”
戴春峰轻拍额头,转身拉过一个中年人亲自介绍道:“这位是南昌行营调查科中校副科长张毅夫,黄埔一期毕业生,我的老学长了。”
“特务处情报科长,少校左重见过张长官,”左重啪的一下行了个军礼,然后笑着主动伸出双手:“欢迎您来金陵,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这些人现在上不上,下不下,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得把他们稳住了,等事情过去了再该杀的杀,该剐的剐,老戴估计也这么想的。
张毅夫的面相有些奇特,此人的鼻子乃是歪的,他从下船后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面对左重伸出的双手,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双方的表情各异,调查科的人一脸的焦急,生怕惹恼了戴春峰,特务处的人则皱起眉头,南昌佬有些过了。
戴春峰依旧满脸笑容,心中不以为意,这位可是文仪的死忠,在调查科能当文仪一半的家,如今突逢大变,失魂落魄也可以理解。
这时,一个国字脸青年人悄悄碰了碰张毅夫,将他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惊醒,一抬头正看见脸上带着微笑的左重以及伸出的双手。
张毅夫回了神,连忙弯腰握住左重的手:“实在抱歉,早就听闻处座手下有一位情报高手,今日得见甚为荣幸,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一个中校弯腰向少校示好,这场面把众人雷得不轻,调查科的人面红耳赤,心说张副科长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怎么会如此丢人。
“张长官坐了这么久的轮船,难免有些精神不济,再说我这也算给您留下印象了。”左重笑着回道,就像刚刚伸了半天手的人不是他。
“是极,是极。”
“哈哈哈。”
站台上充斥着快活的气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真要是第一天合伙就闹开了,对双方都不是好事,特别是调查科真经不起折腾了。
戴春风眼神中尽是满意,自己的好学生给自己涨脸了,而张毅夫这个老情报面对后生晚辈进退如此失据,以后怕是威风不起来了。
左重也在笑,但心中对张毅夫提高了警惕,旁人看不清楚,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张毅夫从头到尾眼神清明,哪里像一个发呆的人。
这一切,都是在演戏啊。
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打消戴春峰对他的忌惮,那戴春峰知道吗,肯定知道同时乐见其成,因为张毅夫是调查科的最后支柱。
如今这根支柱在众目睽睽下轰然倒塌,调查科这些特务除了死心塌地跟着戴春峰干没有后路了,这个人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手下。
左重警惕之余,也不禁升起了一丝钦佩,换成是他,还真没有用半辈子的名誉帮别人铺路的勇气,这个人是个好领导,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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