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了一遍。
“叛徒王立中已被清除,此人处决前正在协助特工总部甄别重要机关中的人员,另行营调查科并入特务处,此事需提高警惕,秋蝉。”
检查了一遍密电,看着时针跳动,他等了三十秒将短信发出,这是他和老确定固定联络时间后的第一次联络,不知道能否成功。
老没有让他失望,电文很快回了过来:
现场痕迹有无清理,是否需要帮助,机关人员甄别范围,调查科调动命令何时下达,可否提供具体花名册与相关人员资料,老。
左重一看回电,就知道老是个行动老手了,既擅长情报,又会操控电台,还懂行动,自己这个拍档真不简单哪,竟然是个全才。
他考虑了一下回道:
现场已做妥善处理,暂无法接触调查科人员资料,调动计划仍需进一步的确定,特工总部甄别范围为党政军驻金陵之机关,秋蝉。
左重犹豫再三还是没把老戴的电文说出来,如果老是敌人,这个问题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比方说利用信息差来甄别可疑人员。
这非常简单,老戴告诉某个人他三天后回来,再告诉另一个人他五天后回来,最后告诉自己两天后回来,如此能直接确定泄密者。
想要告诉老情报,至少要再等一天,等消息传遍特务处,传到外面,到时候知情者范围大了,他便可以将具体的情报通报过去。
在没有见面和彻底信任对方之前,只能用这种权宜之计了。
“嗡。”
“已知,等待后续情报,老。”
手机震动了一下,左重看完后放入了空间,老同样很谨慎,他不相信凭借地下党在特工总部的情报网会不知道劝业会场的事情。
都是套路。
当天晚上,左重没有回丙地宿舍,而是在科里盯着,针对凡妮莎的审讯工作没有任何进展,这个女人正在刷新情报科的审讯记录。
归有光和萧清敏两个人轮番上阵,使用了除吐真剂之外的所有手段,也没能让凡妮莎承认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在那一个劲的喊冤。
她倒不是指望能蒙混过关,别说这个年代,就算再过一百年,情报机关抓人也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就够了,更何况有人指证她。
她这是在拖时间。
只要她能将特务处拖住,给北斗和南斗两个小组争取机会,哪怕死了,最后的胜利者依然是她,这就是情报作战,任务大于一切。
左重自然不会如她的愿,决定两条腿走路,一个是对外部的情报侦察,这一部分包括对会议礼堂的保护以及对汪院长的下属甄别。
现阶段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让会议出问题,等会议结束了他们可以陪日谍慢慢玩,管他南斗还是北斗,全都得去阴曹地府做客去。
另外一条路是审讯了,不过不是审讯凡妮莎,而是王德勇,他作为日谍的报务员,拥有很大的情报价值,比方说之前的那些密电。
说到密电,首先得说密码本。
密码本实质上是一本字典,它会告诉你,你应该去找哪一页,哪一行的哪一个字,没有这本字典,给你密电也没用,除非进行反推。
反推很好理解,假设知道了一封密电的大概内容,就可以通过推理确定电文之中重复出现的密电码含义,像是人名,地名,天气等。
比如蝴蝶小组伏击左重,他们所发的密电上,定然会出现金陵、左重、特务处、目标等这些字眼,这就是判断密电码含义的参照物。
情报科由此知道了第一页,第一行的第一个字是左第二页,第二行的字是重,以此类推,当确定了这些信息,就有了两个选择。
一是通过海量的密电继续进行对比,尽可能找出所有密电码的含义,这就是破译工作上俗称的硬破解。
二是利用已知密电码含义,筛查市面上的所有书籍,如寻找第一页,第一行的第一个字是左字的书籍。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世界各国的情报机构都是在用这种笨办法来破译密电码,关键在于要知道那些电文大概说了什么事。
这就要从电文收发的时间下手了,日谍经常搞出一些大动静,可以将密电与金陵当时发生的事进行对比,看看可否找出内在联系。
所以左重让王德勇做的,就是把他经手的密电内容,收发时间尽可能写出来,这事有些困难,不过顶在脑门上的枪会帮他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