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能查。
左重把卷宗放下:“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查明此人的身份,其他的就不要管了,由我跟海军部沟通。”
邬春阳继续汇报:“另外,叶金中进入金陵电厂,是由一个叫沙律勋的英国人运作,暂时没发现可疑。”
“哼。”
左重起身走到窗边,冷哼一声:“这帮英国佬,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他们,2最近在亚洲有点活跃呐。
你是不晓得,这帮英国军情二处的间谍,已经在沪上建立了据点,跟地下党国际方面打的是不可开交。
算了,不要管那个什么沙律勋了,需要时我会让北平的老朋友帮忙,他发了大财,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邬春阳知道左重说的是谁,疑惑道:“上次接应宫本英明母亲时,科长你不是说以后不会再联络他了?”
“我说了你就信了,这种羊毛怎么可能只薅一次,他就算生气又能如何。”左重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而后更是理直气壮道:“白龙度他能去告我吗?从六国饭店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明白。”
好吧,邬春阳点点头。
事实就是这样,很多人都知道背后的交易,但知道不代表可以公布,公布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白龙度。
左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啊,还是太过善良,英国人就是搅屎棍子,怎么折腾都不过分。
沙律勋帮日本人,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被策反,要么他是2,总之不是好东西,让英国人处理吧。”
邬春阳没忘记左重的叮嘱,说起了另一件事:“凡妮莎王这两天跟往常一样,一直在家待着没有出过门。
有三个电话记录,一个是她打给裁缝铺子,一个是叶金中打给她,最后一个是她丈夫王德勇来的电话。”
噢,没看出来啊,左重还以为这女人会经常出门做头发呢,现在看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正派人。
可她看上叶金中什么了?
左重盯着窗台上的绿植:“行吧,凡妮莎要持续监视,让沪上找外调下王德勇,如果没事就暂时放过。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把金陵当做敌占区,一切行动要按最高要求来,凡是出现在目标关系网都要查。”
“好的,科长。”
邬春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本上就是一个细心的人,政治情报股在他的管理下,工作作风非常严谨。
两人聊了一会,邬春阳回三牌楼的现场盯着了,左重则跑到了戴春峰的办公室,想打探打探南昌的事。
南昌行营是西南战场的重要节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对前线战事产生影响,就像这次的机场大火。
因为南昌机场被烧毁,果军的空中支援少了很多,其他方向起飞的飞机,载弹量和续航都减少了不少。
没了空中支援,西南方面可以打得更加从容,至少不用被侦察机跟在屁股后面,这在战斗中至关重要。
“噔噔。”
李卫不在,左重直接敲了敲办公室门。
“进来吧。”
戴春峰的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什么。
左重推开门看到戴春峰正在伏案疾书,小声说道:“老师,我看李秘书不在,就过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
戴春峰合上文件,将左重送他的金笔放到一边,招了招手:“李卫他去码头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
码头?
左重心中一震,难道戴春峰要出远门,去哪里?他上次去沪上,杨铨就被杀害了,难不成又是这种事?
表面上,他毕恭毕敬道:“您有什么事要学生去办?”
戴春峰没说话,递给他一份文件,抬头是国民政府,左重接过看了看,是侍从室的嘉奖令,一堆骈四俪六的废话,主角竟是文仪。
老戴见他看完,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左重琢磨了下:“看上去委员长依然信任文仪,但是学生听过一句话,需要特别向所有人显示的信任,往往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说到这里,他小小的拍了个马匹:“真正的信任往往是不需要其它来证明的,就像是委员长对您,学生认为这次文仪怕是要出事了。”
“说的好啊。”
戴春峰嘴角带笑:“好一个真正的信任不需要证明,我今天就将前往南昌调查南昌机场大火案,处里面你要管起来,有事给我去电。”
左重一激灵,很快点头:“是,学生知道了。”
心中却想,看来文某人要告别民国官场了,至少是暂时,即使可以复出,恐怕也跟现在比不了喽,官场啊,就是这么的残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