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紧赶慢赶的跑回来,倒是见上了姥姥最后一面,可却没听姥姥说一句话。
此时的夏泽凯整个人都处在恍忽的状态中。
周家在这个村里也是大姓,姥姥没了,周家的人过来给置办后续的丧葬,很多周家族里的子侄辈都过来帮忙了。
夏泽凯稍微清醒的时候,还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个情况,告诉他两三天回不去。
罗希云一听就明白了,让他注意保重身体。
夏泽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从回来后还没有看到姥爷,他去哪儿了?
见到父亲后,夏泽凯赶紧去问了他一声:“爸,我姥爷哪?”
“在你二舅那边呐,怕他受不了,昨天就把他送过去了,没敢让他过来,你玲玲姐在那边陪着他呐,,要不你过去看看吧。”夏卫城这样说的。
夏泽凯听得心里一颤,他扭头听着屋里哭声一片,实在待不住了,擦干净眼泪,洗了把脸,喊着王义开车去了二舅那边。
过来的时候,表姐周玲正在院子里忙活着,夏泽凯进去后就喊了声玲玲姐。
周玲平时和夏泽凯不大见面,突然见了面,她差点没认出来,随后高兴的喊了声:“是泽凯呀,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姑说你去京城了对吧,怎么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玲玲姐,我晚上刚到的,我姥爷哪?”
“在屋里呐,奶奶那边怎么样了,她好点了吗?”周玲眼神里带着点期盼的目光,问道。
夏泽凯张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难不成告诉她姥姥已经走了?
看着表弟夏泽凯别扭着脸没有说话,周玲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场捂着嘴,涕不成声,却又不敢哭出声,生怕被屋里的爷爷给听到了。
“玲姐,别多想了”
夏泽凯安慰他,可还没说完话,就听到屋里传来姥爷的声音:“是谁呀,谁在外边呀。”
“玲玲,是你爸回来了吗?”
姥爷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助。
仔细听,还有点彷徨。
夏泽凯听得有些揪心,他赶紧进去了:“姥爷,是我,泽凯。”
“哎幼,你怎么又回来了,是谁让你回来的呀,是不是你妈,这个二妮真是添乱。”姥爷周林说着话,不免就埋怨夏泽凯他母亲了。
夏泽凯赶紧说道:“姥爷,和我妈没关系,我正好有点事要回来一趟。”
“姥爷,你没事吧。”
周林拍拍自己皮包骨头的身子,他说:“你看我这么壮实,能有什么事啊。”
“对了,泽凯啊,你去那边了吗,你看到你姥姥了吗,和她说话了吗,怎么样了!”姥爷着急的询问。
夏泽凯忍着心痛,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他说:“说了,说了好几句呐,我还给我姥姥说,你外孙媳妇又怀孕了,这回是三胞胎呐,到明年三四月份就生了,姥爷,到时候你又多了三个重外孙,高兴吧!”
“哎幼,你这孩子,你妈也没给我说这个事,你给你姥姥说了吧。”老人周林三句不离老伴,心里一直挂记着。
夏泽凯嗯嗯了两声,说道:“说了,我都说了,姥姥可高兴了!”
“是吧,可她昨天回来后就没和我说一句话呐!”姥爷周林忽然又沉默了。
“砰,砰,砰,砰,砰”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炸响声,紧接着在空中又来了二次炸响,夏泽凯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放炮,放的还是一种叫二踢脚的炮,有的地方又叫双响炮。
除了逢年过节,一般只有有人归天的时候才放。
原本也没什么的,可下一刻他的身子好像忽然间定格住了,下一刻,他赶紧朝姥爷看去,才发现姥爷已经扭头透过墙壁看着家的方向,黝黑的皮肤突然发紧了,干裂的嘴唇哆嗦着,问:“泽凯,那是咱家吧!”
“姥爷,你听错了吧,那边有好多人家哪,可不光咱家!”夏泽凯打死不承认。
姥爷周林抬起手来用穿了不知道几年,已经洗的浆白的衣服擦了擦眼睛,他说:“我是老了,可我还没老湖涂呀!”
他手哆嗦的厉害,夏泽凯看着就很害怕,生怕姥爷一个伤心过度就背过气去了,他赶紧扶着姥爷,让他慢慢坐下,然后他感受到姥爷的右胳膊很用劲的靠在自己身上
“姥爷,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夏泽凯哑着嗓子,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夏泽凯跪送了姥姥最后一程,他大多数时间都陪在姥爷身边。
其他的长辈都去忙活姥姥的身后事了,夏泽凯委实不放心姥爷一个人在二舅这边呆着。
姥姥入土那天,姥爷非得去看一眼,夏泽凯执拗不过他,最后还是让王义开车带着他过去了。
都没敢让他下车,就在车里靠着车玻璃看着外边忙碌着往土坑里放棺材的众人。
姥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