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卫良嘴硬了:“我也没说让他全捐啊,捐上一两万也行吧!”
“嘿,我上次听云良回来的时候,给我说人家泽凯在外边经常和副市长一块上电视的,去年底好像还让市长专门给他颁奖了,是什么十大人物,你自己心里掂量着点,就算捐几万块钱,人家心不甘情不愿的,你非得找那个不自在干嘛。”他老伴廉丽庭说了件事。
这让夏卫良沉默不做声了。
他只是个村支书,和副市之间有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高山峻岭,他说:“我去东边坝上转转,不用等我吃饭了,我等会儿自己回来。”
“别太晚了啊。”廉丽庭喊道。
没人应声,夏卫良已经出门了。
路过夏泽凯家里时,他也嗅到了浓浓的肉香味,耳朵里听到了人家家里的满堂欢笑声,看着他们家的房子,墙边一溜停着的五辆车,门口那一对龇牙咧嘴的大石狮子,之前没觉得,此时突然觉得他们像真正的狮子一样,目光凶狠的瞪着他,好像随时都能扑过来一样
他心里头犯怵了,快走了几步,抓紧走过了这家门前,朝着东边的拦河坝去了。
“妈,这个白肉丸子有点淡了,要是再放点盐就好了。”罗希云尝了一口刚煮出来的第一锅肉丸子,提了个建议。
“是不是呀,要不我把剩下的馅子再放点盐?”她不确定。
罗希云赶紧摆手:“算了吧,淡点就淡点,后边再热乎的时候,往汤里放点盐也行,总比放多了言齁咸强。”
“好孬都让你说了。”周英红说她。
罗希云笑了笑,继续搅和着已经下了锅的肉丸,防止黏连到一块。
夏泽凯过来了一趟,把这第一锅肉丸端出去之后,十几个大人小孩子就站着酱油、醋、香油和姜末调制的蘸料吃开了。
今天中午除了肉还是肉,吃到后来,一他们看到肉都没胃口了。
爷爷夏善德还吃了两块偏偏肥一点的,他牙齿不大行了,嚼起来费劲。
看着一帮孙子辈在身边聚着,夏善德心里特别满足。
他想着余生就算到头了他也别无所求了。
夏卫良在拦河大坝上走了一个多小时这么长时间大坝上除了他,就没见到第二个人。
他眺望远处,心里好像特别的安静再看看视线尽头的黄河,脸上神色变幻没人清楚他在想什么。
大坝顶上太冷了靠近黄河边吹过来的风都带着潮湿的水气,吹到人身上更冷得不行。
他六十多岁的年龄也熬不住这个,赶紧从拦河大坝上下来了,寻思抓紧回家吃点热乎的饺子。
还没走到坝底下就看到几辆拉着烟花的车从北边过来了然后停在坝口那里他心里头还纳闷这年头卖烟花的都进村卖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第一辆车上就下来人了看到他后先掏了一盒烟,从里边抽出一根来递给他:“叔,我打听个事啊。”
夏卫良常年吸烟右手食中二指都熏黄了,在村支书这位子上干着接烟已经成了日常。
他顺手接过烟来点上,问道:“想问啥?”
“这里是夏庄不?”
“嗯那里有大石碑,你看不到吗?”
“哎呦没注意哩,叔,咱村里是有个叫夏泽凯的人不?”
夏卫良听到这个名字,本来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起波动了,他问:“你找他干啥?”
这也是侧面承认了他们村里有这么个人。
摊位老板闻言就高兴的点头,指着后边几辆装满了烟花的车,说道:“这些烟花都是夏老板买的让我们直接给他送到家里来,叔,夏老板家怎么走啊。”
说着话,他把手里的一盒烟都塞给了夏卫良。
“都买了?”夏卫良动作有点干巴巴的他再扫了一眼那些烟花,问他们:“这些得好几万块钱的吧。”
“我们三家的,合起来的话,也差不离小十万吧。”
夏卫良啥话都不想说了,他径自朝前边走去,这会儿就想着回家吃一碗韭菜肉的睡觉。
他直观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能花十万块钱买烟花点着玩的主,人家兴许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也根本就惹不起。
“叔,你还没说怎么走哩。”下车的摊主老板一看夏卫良走了,他赶紧问了一声。
夏卫良迈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跟着我,前边那栋二层楼就是。”
摊主生怕他带错了路,最后还是给王义打了个电话,一番交流,他知道夏卫良没骗他。
夏庄唯一的一栋二层楼,标志性建筑。
开车过去,看到墙边停着的5辆车,摊主就知道没跑了。
别的不说,他恰恰认识宾利,寻思这得是什么家庭才能开的上这车。
他们三家来之前,还是有点忐忑的,哪怕一家收了夏泽凯一千块钱的定金,还是担心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