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红砖垒砌的高墙,可比他们家院子里的墙面高多了。
大门还是木头的,已经发黑了,这是岁月的侵蚀。
墙外边被整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姥爷之前的时候在这里喂牛,当简易的牛圈来着,可老两口现在年龄大了,也弄不动了,牛都给卖了,这地方又被整平了。
倒是便宜了夏泽凯放车用了。
夏泽江从后边下车后,马上就朝家里跑去,边跑边喊:“姥姥,我来了。”
“这兔崽子,就不知道捎点东西进去,上学给上傻了吧。”夏泽凯忍不住吐槽他兄弟,自从听到弟弟嘴里冒出来的那句话,他处处看这货不顺眼。
罗希云丢给他一个卫生眼:“你可行了啊,一共才几个包,你拿不动是吧!”
父亲夏卫城已经打开后备箱开始往外提东西了。
母亲抱着桐桐,带着儿媳妇一块往家里去。
夏泽凯和父亲提着东西在后边跟着,看到他姥姥那张还是很白净,显得胖乎乎的脸,看着他姥爷还是瘦的和麻杆一样,常年晒太阳发黑的皮肤,他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他母亲在家里排行老四,夏泽凯还有一个大姨,和两个舅舅,另外还有两个小姨,不过最小的小姨不知道是谁丢家门口的,让他姥姥给捡回来了。
那年月,也没人查户口,领养更不用写证明什么的。
能吃上一口饭就不错了,还能大仁大义的多养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姥姥的品性在村里逢人就被夸赞。
可惜了,他大姨和大舅都没了。
“阿凯,你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让我看看。”姥姥喊着,也在向他招手。
夏泽凯压制着心里的激动,走过来把东西放下,拉着姥姥的手:“姥姥,你还好吧!”
这一声迟来的问候让夏泽凯心里无限欢喜,别的不谈,他姥姥和姥爷都还活的好好地。
“你个兔崽子,我好着里,你现在抽烟不?”姥姥顺手就从自己兜里掏出烟来。
她吸烟,还是吸了一辈子的那种,身体也健健康康的。
夏泽凯摆手:“姥姥,我现在不吸了,不过我给你带了两条好烟,你慢慢吸,吸完了,我再给你买。”
“就你懂我!”姥姥笑呵呵的说。
大舅家的两个表哥,一个在县里当官,另外一个去京城打工了。
大舅没了,二舅就一直在家里待着,也没出过远门,他得负责照顾二老。
听说二妹来了,周树仁骑着辆自行车就赶过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一套发旧的‘保安’制服,这是他前几年在县里联通公司当保安的时候发的,在乡下没那么多讲究,一直穿到现在。
“二妹,你说说你们要来,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提前弄几个菜吃。”二舅周树仁说。
他扭头看着夏卫城,说:“妹夫你也是的,多弄几个菜,咱俩中午也好喝点。”
夏卫城撇嘴:“哥,有个花生米都能喝二斤。”
“你这说的什么话,行了,你们先在家里待着,我去超市买几个现成的菜回来。”二舅周树仁又匆匆的走了。
丫头和桐桐小姐妹俩被她们母亲罗希云给叫到了姥姥身边,和老人玩耍。
“丫头,你喊太姥姥。”
丫头还没喊,桐桐马上就喊上了:“太闹闹”
“?”
夏泽凯在旁边听到了,脑门上升起了一个斗大的问号,闺女这是喊得啥。
罗希云都被逗笑了,给她纠正了好几遍,桐桐这才喊对了,丫头也喊了一声。
熟悉过来后,她们俩就感觉太姥姥好亲切,还给她们拿饼干吃。
弟弟夏泽江没事干,一个人去屋里看电视去了。
夏泽凯看到后,跟着进去了:“泽江,来,咱俩说说话。”
电视开着,不过画面不清楚,时不时的有雪花点冒出来,这是信号不稳。
“哥,你有事啊?”夏泽江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下了。
“你明年不是就毕业了吗,是想好了继续考研,还是有别的想法?”夏泽凯问他。
他还记着他弟弟说过的话,说不关心,那是假的。
夏泽江眼神里有点迷茫,没一会儿就恢复了清明:“哥,我还是打算考研试试。”
“为什么这么想啊?”夏泽凯挺好奇的。
“哥,你不知道,我有个大四的师兄,前段时间出去找工作,你猜人家给多少钱?”
还能给多少,就算是本科大学生,大部分的工厂也就在平均工资的基础上多给个三四百吧。
“有两千吗?”夏泽凯反问。
瞧着他弟弟竖起的大拇指,夏泽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哥,你说说一个本科生找工作,还拿不到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