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我有一件事要请示一下。”
重新落座之后,谢文很郑重其事的对桑老说。
“有大事?”见谢文这么严肃,桑老不禁有些好奇,现在让谢文感到为难的事应该不多了啊。
“也说不上是什么大事,对于我来说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吧。”谢文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掏出烟。
“你先说说看。”桑老伸手接过谢文递给来的烟,谢文给他点上,抽了一口。
谢文很少找自己办事,今天这么认真,应该是什么事办起来有点为难。
真要是什么大事,恐怕早就给自己打电话了,不会在这里叽哩叭啦搞半天,临时要走了才提起这事。
“桑老,你也知道,我现在在米国资本市场有三项投资。一是指数期货,二是股票,三是信用基金。”
“嗯,这个我知道。”桑老点点头。
谢文继续说道:“指数期货,我原来主要是操作欧米的品种,后来又加上了日本和韩国的指数期货。
现在,我准备介入香港恒生指数,台指,还有新加坡指数。”
“别绕弯子了,直接说重点。”桑老看得出来,谢文明显是在绕弯子。
“那行,桑老,我就直说了。新加坡有个股指期货,跟国内股市有关,叫富时A50中国指数。”
“你这是…做空中国股市?”桑老抬起头,问谢文。
“不是,这是新加坡的期货品种,不过其标的是国内的股票。
富时中国A50指数,包含了中国A股市场市值最大的50家公司。以2003年7月21日为基期,以5000点为基点。
虽然不是直接做空中国股市,不过,多少还是对国内股市的走势有点影响。”谢文解释道。
“虽然你说的我不是太懂,但是不是直接做空国内股市,怎么会有影响呢?”
倒底是隔行如隔山,贵如大佬也不例外,谢文心想。
“期货实际上是赌未来趋势,富时A50又先于股市开盘,它的涨跌对国内股市的走势有一定的引导作用。”
“为什么?”桑老还是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现在国内股市相对闭塞,而且国际盘先于国内股市开盘。
国际市场有什么风吹早动,国际盘会先反应。因此他们的涨跌会影响国内股市的走势。”
“如果你不做,它会改变趋势吗?”桑老问谢文。
“桑老说笑了,我做不做,它都不会改变运行趋势。我不做,也有其他人做。”
“你的意思是,就好象是这個茶杯一样,容量是固定的。
资金就象是水,你要参与进去,就把其他水挤出来了,你不做,别人也会进来做,池子里的水依然没有变化。”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做,与其让别人得到好处,为什么不便宜自己人?”
“我是担心以后有人借此来搞事。”
“你担心别人怪你做空国内股市?正常的投资你怕什么?这样吧,为了稳妥起见,我给老周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谢谢桑老,我是有这个投资计划,做不做现在还不确定。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
“我现在就给老周打电话。”
桑老也不废话,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固定电话打给了证监委的老周。
电话接通后,桑老把谢文的事说了一遍。
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阵。
“行了,跟周老说好了。
周老说这件事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新加坡的期货品种,跟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国内市场相对封闭,影响很小。
真有人拿这说事,他会给你兜底的,对外解释为你在为基金对冲风险。”
桑老放下电话,走过来拍了拍谢文的肩膀,笑着说道。
对冲?
我靠。
谢文差点骂粗话了,公募基金完全可以调剂部分资金到米国的基金帐户,做空富时A50指数对冲风险啊。
基金内部走帐应该可以吧?或者是委托买卖?反正现在基金投资法规不完善,打个擦边球又如何?
真是当局者迷啊,幸亏周老无意中的一句话给自己提了个醒。
“桑老,老板,喝茶。”徐爱华临时充当了一下秘书的职责。
“桑老,你跟气象部门的人熟悉不?
这段时间我准备去趟湖南还有深圳,想知道这段时间气候有没有大的变化。”
“我帮你问问。”
桑老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气象部门说,最近几天时间天气以晴天为主,但也有可能临时有变化,他们说不死。”
也是,谢文心想,天有不测风云,完全准确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