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场景,换了个内容,也换了个身份。
他现在不是一个普通的白领,而是君临天下的皇帝,身后还站着王越这样的高手做保镖,不用担心真有人敢对他动手。
“论激烈程度,儒生论战,也毫不逊色。”刘协调侃道:“何子不也说郑康成入其室,操其戈以攻?”
这个故事,刘协前世就听过,这一世的记忆也有,两者一结合,倒是有趣得很。
杨修愣了一下,有点尴尬。“陛下,这……这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生死事大,难道还不如几句经学正讹?”
杨修咂了咂嘴,欲言又止。
他又想到了蔡琰。
纵使满腹诗书又能如何,这一战不能赢,他很可能会和蔡琰一样成为西凉人的奴仆。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区别。”刘协话锋一转。“作战这种事,不仅要坐而论道,还要起而行之。说得天花乱坠,如果不能克敌制胜,也是空谈。”
“那……”杨修有点不服气。“依陛下之意,岂不是人人皆毋须读书,只要能提刀砍人就行?”
“书自然要读,但手里也必须有刀。”刘协想起了一位真正的大牛说过的话。“手里无刀,与手中有刀而不用,是完全不同的。真理,只在刀锋之内。”
杨修愕然,打量着面带微笑的刘协,却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阵寒意。
他口口声声说要学光武中兴,可是他对儒学的态度却与光武皇帝完全不同。
勉强拟之,他这番言论更像秦始皇、孝武帝。
他会是一个穷兵黩武的暴君吗?
杨修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