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风云会开启在即,秦玉珂亦早就考虑过这事,眼下也不过多纠结,当机立断道:“我入真婴境界已久,此回大好机会在前,又怎能不过去尝试一番?至于恩师,她老人家自有要事在身,我这做弟子的本就不该过多打扰,如若巫蛟前辈与施长老愿意,我就与师叔一起过去!”
她自然是个有主见的,不须赵莼插手太多,自己便能决定好这条修行之路要如何去走,因而赵莼也并不担心于她。
细想来,真阳洞天一脉似乎大都如此,门中弟子虽屈指可数,却尽都是心性坚毅之辈。
戚云容见她坦然答应下来,也便放心了不少,只是她终究不是秦玉珂本人,亦猜不出眼前之人的心思来。
秦玉珂心道,真阳洞天不算头顶上那位师祖,就是她师尊与已经陨落的师伯这两人,都已是同代里无人能出其右的旷世奇才,她纵是比不得恩师,此回也绝不肯丢了真阳一脉的脸面,必是要力争上游,好叫旁人知晓她真阳洞天的厉害。
如此一来,这才明悟的两窍剑心便不大够了,她还须再刻苦些,方能做到不让人小觑了。
又将戚云容送走,兼刻苦修行一载有余,秦玉珂才安心离了平天峰去,转而向洞府中再做准备。
平天峰是赵莼在羲和山中设下的道场,其间留有赵莼一道剑意,向来是秦玉珂磨炼剑道的去处,这些年来她勤修不辍,几乎是把这平天峰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居所,比原本的洞府都要熟悉得多了。
此去行装不多,秦玉珂倒很有些跃跃欲试的念头,她一向跟随在赵莼身边修行,除了当初那场龙门大会,近百年来却很少和同门弟子交手,更不要说风云会上还都是天下各宗的顶尖弟子,做人修道都当砥砺前行,她自然不想屈居人后。
又过两日,秦玉珂心中一动,紧接而来便是一阵狂喜与激动,一路行出门去,边听得几声宏远嘹亮的钟声,就知是恩师出关了!
金阳峰上,时值晨光熹微,金辉洒落,云层流泻似水,又像一层轻薄的纱雾。
高耸的山峰如一把利剑穿透层云,好叫一轮金阳做了背衬,为孤高山岳镀上天光。
钟声响过,看门童子这才拉开大门,一时间,只觉一阵宏伟浩大的气机横扫过来,顷刻席卷山峰上下,犹如洪流倾泻,不可阻挡!
赵莼行至正殿时,见弟子秦玉珂已然在此等候,便不觉和缓了神色,笑言道:“好歹是赶上了。”
越到风云盛会前,她便越是念着出行一事,好在日复一日炼制那三阳三阴剑煞,倒也叫她逐渐有了些心得,手上的动作亦快了许多,终是赶在了昭衍弟子动身之前完成此事,便也好借着这回南下让自己松快几分,不然回返宗门之后,就又是闭关磨炼剑魂,却不知要用去多少岁月了。
此外,在用那三阳与三阴剑煞磨炼剑魂之前,她也是想往万剑盟中走一趟,看突破了剑魂境后再到圣堂,太乙金仙的遗剑可会有所不同。
两相合计,此行也是非去不可了。
便想到弟子玉珂还未进入过万剑盟,倒是应该早些启程才好,可惜是被手头之事给耽搁了,如若风云会后无事,也可叫她留在万剑盟中修行一番,如此圣地,自当对剑道修士益处多多。
秦玉珂尚未想到这些,只因师尊出关而倍感喜悦,当即行了礼道:“弟子恭贺恩师出关!”
赵莼便点了她随行出山,询问道:“可知此回是谁人带领,还有几日动身?”
秦玉珂遂边走便道:“听戚师叔讲,此回是由得坤殿殿主,颐光大能率领弟子过去,许殿主虽未领职,可她座下弟子袁长老却是去了的,另外就是各殿长老们,施长老本想邀了弟子同去,如今恩师却出关了,还得要告诉长老一声才好。”
“不必在这些小事上费心,”赵莼摆了摆手,言道,“众弟子都要会合在飞星观上,届时他们便知道了。”
惠风和畅之日,施相元与巫蛟并立于飞星观上,只见得赵莼身形徐徐而至,心中便知晓她这是陪着弟子来了。
因赵莼尚在日宫修行时便历经了一届风云会,算来关博衍便已满了三届,座下弟子又无修为适合的,此回就不曾见他前来,只有宫眠玉精神奕奕,不知与戚云容在交谈些什么,几人皆来自重霄小界,背后师门又一向亲近,是故关系熟稔,非比寻常。
“云容,许久不见了。”
赵莼一见这张熟悉面庞,心下便不由唏嘘感叹,她与戚云容结识得极早,只在横云小界中就碰过了面,那时还不过练气、筑基修为,如今倒都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各自在这大千世界内也算有了立足之地。
五百年!
分玄修士的寿元都不过如此。
可越是修行久了,就越觉得五百年太过短暂,便只有见到故人时,才会惊觉这是多长一段岁月。
戚云容冲她点头,亦是利落爽快地道:“阿莼,你出关了!我去年到你洞府时你还闭着门呢,可见这回是为了弟子才肯出来的!”
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