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才入剑芒境界不久,赵莼苦撑百招有余,终还是败下阵来。
江蕴长剑挽了个花,收入鞘中,赞道:“本以为你才入第二境,定然有所弊病,不想剑术圆融,招式连贯,这剑道根基,可见是极为扎实的。”
“前辈谬赞。”赵莼收了剑,笑答道:“此次对招,晚辈亦是查缺补漏,深有所获,多谢前辈指点了!”
灵真派中,剑道修士不多,何况是入境剑修,江蕴见猎心喜,连道:“你我同在剑芒之境,不必道这些前辈晚辈的,以道友相称便是。我观你行剑时,风从其中,又无爆鸣之声,于速一道,胜于此境中人许多,剑修各有所长,切磋乃是为了摸索前行,增益自身,皆是互为良师,相互指点,道友剑术对我也是有益,我二人各有所得罢了。”
江蕴剑心澄澈,嗜武成痴,此也正是其破得剑道第二境的原因。赵莼的剑,锋芒毕露,重在“斩”之一字,有“一剑破万法”的雏形,虽与江蕴的重剑之道不同,其中却有相合之处,故而也能让其从中有所收获。
两人算是以剑结识,亦师亦友。
经此一战,江蕴成了赵莼居所的常客,每每提剑上门切磋,赵莼于第二境中便越发巩固牢实。
比斗大会结束后,赵莼收了许多拜帖,却是尽数推拒了,从斗战中收获不少,正该静心修行一段时日。她的剑法本就与身法结合甚密,两月悟道后,《蛇形步》终于是臻至大成!
出关后,却是听得翠翠来报,李漱要召见于她。
赵莼不作耽搁,速起身往肃虹殿去。
此回李漱倒不在竹林中,而是端坐于殿上高台,见她行礼后,才道:“内门比斗大会上,你也算是一鸣惊人了。然声名二字最是扰得道心,往后不可懈怠才是。”
赵莼又听他告诫几句,心中无波无澜。
“横云世界中,剑修不少,得道之人却是不多,你能在练气六层入得二境,实是不易,为师便引你为入室弟子,待筑基之后,可为亲传。”
李漱门下,虽是人情凉薄,然而修行资源却从未短缺。赵莼孑然一身,毫无背景,自是须借力于他,向上而进。她清楚此中道理,当即下拜道:“承蒙师尊垂爱,弟子感激不尽!”
赵莼得了助益,李漱也自认将其划入了己方阵营,微微颔首,赐予她一棕黑小令,道:“为师观你尚缺些术法,凭此令牌,可往万藏楼择选极品术法一门,自行前去罢。”
认下佳徒,自然也要加以奖赏,方能使其更有归属之感。
赵莼心知肚明,面上半分不显,略作欣喜地接下小令,待李漱挥手,知趣告退了。
《疾行剑法》本为凡阶下品,她将其修至大成后,圆满之境尚远,便是没有今日李漱赐下小令,赵莼也得前往万藏楼,购下一篇新法。如今倒是不必了,为她省下一笔开销来。
她身上炼体术法有,身法尚还不缺,入境后,剑光横扫下,威势便不仅限于近身,先前择选的《一线飞刀》倒是不大得用了。既然选行剑道,还得往此道前行,挑一门凡阶极品的剑法才是。
万藏楼内,顶层之上为黄阶术法,乃是筑基、凝元修行。赵莼筑基之后,基础功法《通感真识法经》须作更换,换为贴合自身属性的专有功法,届时各修士间的实力之差,又会增大。
她今日上不得顶层,但放置凡阶极品术法的地方,已是万藏楼上层,赵莼递上小令,值守弟子瞧出此乃长老特批,羡慕不已,忙迎了她进去。
各式术法分类放置,赵莼进得楼中,直奔剑法处去。
相较于中品、下品术法,上品都要少上许多,遑论极品。
零散置于架上,也不过三处。赵莼尽数看过,心中已然大定。有一门《荡云生雷剑法》,前篇剑招如流云,刚柔并济,后篇剑锋破云而出,贯引雷鸣。她深知刚过易折的道理,可以流云篇中和剑法,后篇万千威势俱从一剑斩出,也正合了她的剑道。如此,这门剑法似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定是被她收入囊中。
只道是愈精深的术法,愈难修。
赵莼自获得《荡云生雷剑法》后,在居处日日苦修,风雨不辍,却十数日难得入门。
与江蕴日常切磋时,突然福至心灵,明悟道:“一味追求剑法轻敏,肖似流云,然而轻剑唯能穿云而过,却不能荡开层云!”
当下发力于剑上,剑身随之震颤,周身云雾飘荡而散。
赵莼,终于将此门极品剑法成功入门!
“恭喜!”江蕴贺道,而后眉头微蹙,“往后较长时日内,我便不再上门与道友论剑了。”
“可是有事在身?”
江蕴颔首答道:“近日常有弟子殒命宗外,疑是敌宗修士作乱,秋长老出关后,欲带领我等筑基弟子,向宗门方圆百里巡查。故而不大有所空闲,道友若是无事,还是留于宗门之内为好。”
宗门弟子在外历练,不幸身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