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巨寇赵言,就觉得该是濯尘。他跟先生(庞春来),早就想着要造反了,迟早是有这么一天的。”说着说着,徐颖苦笑起来,“我刚考秀才呢,说不定还能中举。”
刘子仁疯狂挠头,在舱内走来走去:“何必呢,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居然是费元鉴拍桌子说:“反了就反了。正好我考不秀才,家里只剩千余亩地,买官还得先捐贡(国子监捐生),不如造反大干一场!”
费如兰再次欠身行礼:“外子做得糊涂事,又骗了三位从贼,我这厢给大家赔不是。”
“罢了罢了,”刘子仁沉默片刻,叹息道,“今年铅山闹教乱,地主们都加租子,又碰了春旱,横竖是过不下去的。便是不从贼,我怕也得去做土匪。”
徐颖沉默,没有表态。
事实,早在登船之前,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但庞春来和赵瀚,都对他有大恩,这一趟无非是去报恩的。
三人拜别费如兰,结伴离开卧舱。
等他们走了,费如兰却在叹气。她不想做贼婆子,只愿家里有几百亩地,养一些丫鬟小厮,跟丈夫平平静静过日子。
可到了这个地步,她又有什么选择?
不但要屈身做贼婆,还得为丈夫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