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城的常住人口约有二十万,东西走向约合十里长,南北走向则有十五里左右。
这在府城中算得上的规模不错的了,但要跟顶级的大城比又显然还差得远。
秦夙这一万护卫军还真不好安置。
江琬却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她叫来余松柏,问他说:“如今这王府周边的各处宅院,是不是也大多空着?”
余松柏连忙说是。
现在的楚王府,从前可是鬼愁城。鬼愁城中邪气冲天,周边住户常常受此侵扰,不但元气有损,有些根基弱的,还容易遇到各种怪事,简言之就是,容易招邪。
时间久了,大家发现不对,慢慢地,能搬走的自然也就先后搬走了。
以至于到如今,整个城东都格外荒凉些。
东城门这边,除了守城的常驻府兵,就是周边的老百姓进城,都不爱走这个城门,宁愿绕些远路,也要远离鬼愁城。
江琬选择这个地方做楚王府,不但方便立威,且还兼得了一份清净。
余松柏不敢多问江琬,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题:“如今这鬼愁城周边宅院,有一部分虽然空着,但是另外有主,还有一部分则归官府所有。”
接着他解释了原因。
原来依照当地习俗,很多宗族都是聚集居住,所以原先的旧彭府旁边,有很大一部分宅子原是归彭氏旁支族人所有。
而彭府夜宴当天,全族聚集。
最后,彭夫人白燕卿在宴中大开杀戒。
结果就是,她几乎杀绝了当时的彭氏宗族大部分活人。
这样一来,不但鬼愁城所在的这个“彭府”因为主家人死绝,而在最后被收归官有,就是彭府周边的许多宅子也是这么一个结局。
人都死光了,东西不归官还能归谁?
这倒是方便了江琬,她当即就表示要出钱将这些归官的宅子全部买下来。
余松柏可吓坏了,连忙表示:“王妃可折煞下官了,这这整个晴州都是王爷的封地,归官的宅子可不就是王爷与王妃的宅子?哪里还用买?下官、下官这就回去改契!”
这家伙,识趣起来还真是无处不识趣。
江琬却立刻将脸一板道:“怎么?余刺史这是怕我楚王府太穷,我与殿下出不起这买宅子的银子么?”
这,这帽子余松柏可不敢接。
他连忙将腰弯下,额头冒了冷汗道:“回禀王妃,是、是下官错了,下官绝无此意”
江琬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如此,这些宅子,我们王府照着规矩买就是了。晴州虽为楚王封地,同时却也还是大周国土。”
说这话时,江琬是当着众将士的面与余松柏说的。
“余刺史,望你牢记,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先有大周,后有楚王!”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楚王府绝非强取豪夺之王府,这晴州,也绝不许出现强取豪夺之事!”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一字一句却掷地有声。
众将士凛然,余松柏更是立即翻身跪下,当下冷汗涔涔,连声致歉。
江琬点到即止,总之将立场表明了,也就差不离了。
最后,游冀出面,代楚王府向官府购买了周边宅邸共二十五座,花费银两一万余。
这些细节,江琬就不亲自跟余松柏谈了。
她买下这些宅子,又叫何钺带人去将这些宅子清扫整理,然后吩咐何钺,可选择两千护卫军暂留楚王府,其余护卫军则入住周边。
如此,既是拱卫楚王府,也便于修炼。
至于暂时留在楚王府的这两千护卫军,也不是说以后就固定了都留在楚王府。
江琬决定给他们一个轮班,她说:“护卫军分为五队,每旬可选取两千一队的将士暂留王府中。暂留府中时,对于其中格外优异突出之人,本王妃或许会亲自教导。”
王妃亲自教导!
这,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处!
离得近的,听得此言的一些将士顿时沸腾起来。
好些副将当下兴奋得两眼放光,就连何钺都面色激动,一边大声应诺,一边一咬牙,就脱口问:“王妃,末将末将也可以接受王妃的教导吗?”
如今经历诸事,楚王的护卫军们基本上都已经是将江琬当做神明来崇敬了。
江琬现在居然提出会亲自教导其中一些将士,将士们又岂能不心热?
何钺的激动是正常的,也不仅仅是何钺,就是秦夙的亲卫们,当下也一个个面红眼热。
游冀甚至也立即凑过来,腼着脸道:“王妃,那我们亲卫是不是也能有机会接受王妃的教导?”
江琬面色淡淡,只是极细微地笑了笑,说:“日常训练加紧些,本王妃不教惫懒之人。”
游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