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宝藏中,出现了铁矿分布图!
光只是从这一点,就可以想见当初魏皇留下这个宝藏,主要目的是什么了。
五百年前的大魏雄主曹蛮,留下宝藏,还留言说要等五百年后,曹氏血脉前来取之。
大魏的国祚就是五百年,而五百年后,作为前朝皇室血脉的秦夙,果然来了!
这是宿命,还是预谋,还是巧合?
不,在这个有神异的世界,没有巧合。
秦夙将手中的铁矿分布图递给江琬看。
江琬愣愣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才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就又将手中图卷收折起来,如同碰触到了烫手山芋般将之放回到一旁桌案上。
她咬着唇,心脏有些砰砰乱跳,几乎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东西,是真的烫手。
虽然她跟秦夙之间,历经生死,似也无需再有隔阂,但有些东西……还真不是说,一个关系到位就可以随便看的。
秦夙手上握着兽骨,见江琬如此,他也愣了下,然后就露出恍然神情。
“琬琬。”他轻唤一声,另一只手上忽然现出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皎洁明珠。
秦夙将这明珠托在手中,送至江琬面前,他的眼神也恰似这明珠,莹润皎洁,湛然有光。
他说:“铁矿图煞是无趣,这颗鲛珠传言乃是东海人鱼内丹所化,若常年佩戴,不但能使佩戴者容颜青春,还有分海避水之神效。”
他原来以为江琬是嫌铁矿图无趣!
明珠的光芒也映在江琬眉目间,她听秦夙徐徐道:“魏皇宝库中,此物可与你般配。”
江琬只觉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分明未言一字有情,可赤诚之意却又仿佛比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还要来得动人心扉。
相比起秦夙的赤诚,江琬历经两世,戒心极重。
虽然有些时候,她看起来顽皮跳脱,仿佛更为外向主动,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有坚冰包裹。
哪怕是面对极为动心之人,她也一定要给自己留足底限和退路。
就算是做承诺呢,她都要讲究一个分寸感,并时刻在自己心中竖起一杆秤。
衡量着,可以付出多少,可以接受多少。
这不好吗?
在此刻之前,江琬其实都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
可这一刻,面对秦夙皎洁湛然的目光,她心底里不自觉地,竟生起一股莫名的羞愧。
她两颊边一片火辣辣的,香腮飞起红霞,鲛珠照耀,更似明玉生烟,落在秦夙眼中,倒显得比这鲛珠更为璀璨无数倍。
秦夙只当她是因为欢喜而羞涩,一时也有些心旌动摇。
他不由得握过江琬的手,将这鲛珠直接放到她手中,说:“只是光秃秃一颗珠子,携带倒是有些不便。回头出去了,我当去寻个手艺好的匠人,为你将此珠做成首饰。”
江琬接了鲛珠在手,只觉触手一片沁凉,隐隐还有水汽浸润之感,非常奇妙。
秦夙又说:“可惜这兽骨只能由我滴血认主,不然给你使用,倒是挺好。”
江琬:“……我,我不用。”
秦夙道:“既然储物宝器并非虚妄,世上当真能有此物,往后定要再去给你寻一件。”
江琬:“……”
这下不止是脸颊火辣辣了,就连脖子根,她都觉得火辣辣的。
说不上是冲动还是什么,江琬暗暗一咬牙,忽然将手中鲛珠一握,顷刻间,鲛珠消失在她手掌心。
她摊开手掌,心念一动,手掌心里又凭空出现了一柄木剑,正是她常用的雷击木剑,霜华剑!
江琬手一翻,霜华剑又被她收起来,紧接着,她手心里却出现了两颗蜜枣。
色泽甜蜜如同琥珀的蜜枣端端正正被放置在江琬玉白的掌心间,她取了其中一颗,拈起来塞到秦夙口中。
秦夙有些呆愣地张口接了。
江琬噗嗤一笑,又将另一颗蜜枣塞入自己口中。
蜜枣沁甜的滋味在口腔中洇开,她用舌头顶了顶,将这蜜枣放到左腮边嚼着,脸上就盈盈笑开了:“储物宝器,我也有。我早就有了哦,你想不到吧?”
说着,她的目光却紧紧落在秦夙脸上。
然后说:“我之前瞒你了,你不会生气吧?”
说话间,语气倒是轻快又俏皮。
但只有江琬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却是半点也不轻快的。
她在等秦夙的反应,但凡秦夙有些许恼怪之意,只怕她就又要像伸了触角的蜗牛般,再将整个身子缩回自己的硬壳里。
明明是她曾经大言不惭,说着选择了就绝不后悔,可是实际上,她又是最矛盾的那一个。
是呀,成年人不管做什么选择,都不要后悔,都一定要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