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促着,喉中发出轻喝:“我……我要生了……”
徐翁呆了,傻了,只扶着女子,手足无措道:“殿下,这……你当真要生?”
话出口,他又狠狠一咬舌头。
显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傻。
正是因为女子临盆,他才去刺杀永熙帝,偷取他的心头血,眼下还傻傻反问,这不是废话吗?
一代高手,前朝大将,此刻却如同一个傻子般,只能呆呆看着女子,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女子猛地推他一下,将床帐扯下来,自己就蹲在床帐里。
徐翁站在外头,能看到她蹲身的轮廓,一时手脚冰凉,面色惨白。
他的眼睛却大大地瞪着,不肯离开这轮廓须臾。
女子扶着床柱,蹲在床上,喉中偶尔发出些许痛呼,大部分时候却又是静默的。
时间就此一点一滴流逝。
火海外,地动不知何时停止了。
看呆了的江琬和秦夙仍还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目光一眨不眨,只是直直盯着那床帐。
又不知过去多久,忽听床帐内一阵低声嘶喊:“善存!”
徐善存站在床帐外,猛地又上前一步,却不敢掀那帐子。
终于,女子的轮廓在账内倒下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于此一刻细细响起。
徐善存再不敢等,冲上前去拉开帐子,就看到满床鲜血。
“殿下!”他瞪大眼睛,目眦欲裂。
只见女子倒在血泊中,心口破开一个大洞,而她的身下,被宽大裙摆遮住的地方,半露出一张婴儿的脸。
婴儿额间印记鲜红,如同魔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