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夙行一礼。
徐翁摆摆手,便要挥桨远离。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乌篷船舱处却忽地飞出一物。
略泛白色的影子,半个巴掌大,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度,对着江琬怀里便投射而下。
江琬连忙伸手接住,触手只觉柔软。
秦夙清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开船!”
哎,你们……
江琬话都没来得及再出口。
徐翁长笑一声,小舟一转一滑,已是飘然远去。
苍劲的诗句悠悠在大河传荡:“闲云不系东西影,野鹤宁知去住心……”
是什么人,历经繁华,神功绝世,却宁愿游荡长河,不知去往?
江琬立在堤岸处,回想半日来种种,再看天边夕阳余晖,前生过往,反倒更似大梦一场。
是耶,非耶?
庄周梦蝶,亦或蝶梦庄周也?
刘妈妈靠在江琬身边,虚虚缓过一口气,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地感慨了一句:“哎哟,可算是上岸了。”
江琬回过神,目光四顾。
只见河堤边石板路长长,过了一条宽道,四方小巷纵横。
白墙青砖,古韵悠悠。
前方数百米处,有堤边石梯通向河道。
夕阳下,又有三五成群的妇人娘子,头上挽髻,窄袖交领,或挎木盆,或提木桶,说说谈谈,在河边洗衣挑水。
一副跨越千古的画卷,沾染了晚霞的颜色,便在江琬面前依依展开。
听刘妈妈又说:“小娘子,到了建州城,我们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