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一物。
却是一张被她藏得严实的织锦名帖。
她双手端举名帖,向徐翁奉上:“好叫老先生知晓,我家小娘子确乃清平伯嫡女,此为我家主人名帖。请教老先生名号,来日归家,小婢也好上报家主,回礼致谢。”
这是刘妈妈的老成之举。
她不像江琬,骨子里就是个现代灵魂,又因为望气术而早早就对船上人的身份有所推测。
对刘妈妈而言,她除了担心这小舟难以承载他们渡过这滔滔望河,也难免会担心这船上老者与年轻男子举止有差。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又敢肯定这来的就一定是两个好人?
万一他们在船上有什么不测之举,以她们这两个弱女子的力气,又能如何?
刘妈妈当然还是要先再强调一遍自己这边的身份,又问清楚对方身份。
徐翁看了眼被举到自己眼前的名帖,又看了一眼江琬。
江琬没有阻止刘妈妈。
说实话,对刘妈妈此刻举动,她心里除了惊讶外,也还是有些欣喜的。
她暗想:“我倒是有些低估刘妈妈了,看来她能被伯府派出来主事,也是有她一番长处的。”
刘妈妈很坚决,纵然举着名帖的手都微微发抖了,她也仍然维持动作。
徐翁终于抬手,他接过名帖,缓缓翻开。
随即,他又阖上名帖,笑了起来:“是清平伯府上不错,至于我家郎君,姓秦。小老儿徐善存,日行一善徐善存。两位,要上船么?”
说着,他将名帖还给刘妈妈。
刘妈妈无法决断,又看向江琬。
徐翁徐善存虽然报了自己的名字,可对他家郎君的身份却终究不曾明言。
在这个奴仆只是主家私产的时代,徐善存的名字又能代表什么?
他对郎君身份如此讳莫如深,刘妈妈又怎么能放心?
江琬却有点明白了,秦,是国姓!
虽不见得每一个姓秦的都是皇族,可既姓秦,又身怀如此浓郁紫气的,却必定是皇族。
这其实早在她望见河面上那冲天紫气时,就已有猜想。在这封建时代,紫气又常被引申为帝王之气。身怀紫气的,那能是一般人吗?
江琬甚至怀疑这位秦郎君,是位皇子!
不过小原主生长在闭塞的乡村,记忆里除了知道秦是国姓,如今国号为周,年号永熙,此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琬当然也就很难有更深层的判断。
不过这也无妨,她只要知道贵人是真的贵人,毫无加害她们这两个无名小卒的必要,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