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能是灭口,他们是团队的核心成员知道自己有可能被灭口,最好办法和警方合作。警方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新的身份。当然污点证人不是那么好当,除了出卖团伙之外,还要出庭指证同伙。
一个可能是被释放后回到团队,要么被疏远,要么大家心怀鬼胎,对团队伤害很大。不仅别人会怀疑他是警方线人,他自己也会怀疑别人怀疑他是警方线人。有需要时候警方配合做出一些暗示就能把他们坑到狗血喷头。
这是刘真惯用的瓦解一个犯罪团伙的手段,简而言之就四个字:挑拨离间。
在上次伦敦前市长行动中,深海团已经遭受致命打击,虽然最终挺了过去,但如今多是临时人员。梁袭相信伴随这两名重要成员的曝光,歼灭深海团就差临门一脚。不过接下去的活是刘真和两名骇客的事,梁袭帮不上什么忙。
回想这十天来,先是弹炸出场接着挖出肇事案,奔波来回最终依靠锤石获得大胜。回忆自己和锤石过招发现自己格局太小,就没有成功破过计划案。无论是自己主动介入,还是被动介入,或者被拉扯介入,总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如这十天,自己以为肇孙就是事件的终点,却不知是别人让自己以为肇孙是事件的终点。这些搞阴谋诡计者最可恶,不到最后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什么立场。
对于此卡琳则有不同的看法。
在约翰去世两年后,玛丽终于离开了伦敦,离开了英国,离开了几十年的主妇生活,开始了单身欧洲之旅。玛丽临走前让卡琳帮忙打理房子,把居住权交给了卡琳。卡琳从酒店公寓搬出来,做男朋友自然要帮忙收拾,不过基本上只是看着卡琳收拾。在卡琳忙碌时,梁袭烘焙和制作了一批卖相不怎么好,味道不错的糕点。在前院太阳照射的草地上一摆,家常下午茶成型。
下午茶中卡琳听梁袭对事件的说明和对计划者的看法,发表不同意见:“警方破预谋犯罪案的难度要高于激情犯罪,原理是一样的。警方看见的东西很局限,很片面,预谋者如同上帝,他知道前因,也知道后果。两者的起跑线不一样,不代表两者的能力有多大差距。”
梁袭还没对卡琳说法表达意见,贝克开着车来了。他知道卡琳入住玛丽家,特意送了几套家具过来。梁袭本想帮忙,但被卡琳推回位置上亲了一口,让他好好呆着。搬完家具后贝克加入了下午茶。作为在刑侦部上班一年的贝克,对预谋犯罪很有发言权。
“卡琳说的只是理论,实际情况是预谋犯罪总会留有破绽。”贝克说了上个月一起案件:一对夫妻吵架闹离婚,关系很差,他们夫妻的日常吵架导致邻居在三个月内四次报警。有一天,丈夫的弟弟死亡,弟弟完全继承了父亲的遗产,弟弟最亲的关系人是哥哥,因此警方怀疑哥哥杀害了弟弟。在调查中,妻子虽然很不愿意,但承认弟弟遇害时,哥哥和自己在家里吵架,不可能去十公里外杀害弟弟,邻居也证明了这一点。
技术部门对夫妻n和指纹进行采集,用于分辨现场,毕竟夫妻经常去弟弟家。就是这个细节让预谋犯罪出现了漏洞,他们没想到的漏洞。技术部门在丈夫的胳膊上找到了沙蚤咬过的伤口,采集了伤口组织,然后比对弟弟家的沙蚤。最终从沙蚤的成型时间判断,丈夫在两天内去过弟弟的家。但是他们之前口供称是一周前去过弟弟的家。于是他们成为主要嫌疑人。
接着是技术部门收集的气味。技术人员在案发现场,也就是弟弟家的地下室用空气分子收集器收集到一些分子,色谱仪等仪器检验后确认为一款新上市不久的男士古龙水。哥哥家恰巧就有同品牌同款的古龙水。至此基本确定哥哥杀害了弟弟,妻子用哥哥和自己吵架的录音帮助哥哥伪造不在场证据。即使这样,检方仍旧缺乏证据,无法对他们提出指控。
技术部门对丈夫所有鞋子进行采样,发现了一双鞋的泥土成分与弟弟家后院泥土成分一致。虽然都是土地,但有些人后院进行除虫,除草或者施肥,量不同,土地也不尽相同。这时候哥哥在律师帮助下改口称,两天前找弟弟借钱,因为觉得丢人,所以翻墙从后门去见弟弟。
此时技术人员拿出了杀手锏,弟弟衣服上有哥哥的唾液。在正常社交距离交谈时,虽然看不见唾液喷溅,但是仍旧会喷溅。弟弟死亡现场,技术人员在弟弟衣服上采集到哥哥的唾液,包括凶器,一把起钉锤的木柄缝隙中也有唾液,最终哥哥认罪。
贝克第一个感慨,如今刑侦技术已经到达了分子阶段。刑侦技术进步来源于科技的进步。传统警探的生存空间正在被技术挤压。第二个感慨,完美预谋犯罪只存在在教科书中,除非警方没打算全力抓捕罪犯。二十年前,谁会在意n?几十年前谁会在意指纹?
梁袭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喷香水,一声不吭杀人,把鞋子处理干净。”
贝克笑道:“街头痞子想打你,也要和你先说两句话。你说的是职业杀手。也说到了点子上,如今最难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