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易、曹达华、白云舒等人到达寿霖军军营。
各部部甲及百夫长早已经在大营帐中等候。
见领头的是林易和曹达华,那些等待的部甲们纷纷摇头,露出失望的表情。
倒是以董成为首的百夫长,纷纷露出意料之外的喜悦。
林易不动声色,在众人的注视下步入营帐,坐在帐上指挥使的上座。
曹达华和白云舒分立两侧。
身为临时指挥使,林易深知自己在军营里不能丝毫露怯,否则会被这些将士们瞧不起。
不威自怒的表情恰到好处,那些部甲虽然心里不甘,但也没人胆敢对林易有任何质疑。
林易身后,位于左侧的曹达华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自己的兄弟是指挥使,他也感到非常光荣,毕竟在现在的寿霖军里,他是林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官。
位于右侧的白云舒头戴草帽白纱,看不清样貌,但身形站立之间自有威严,显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三人虽都是寿霖军里的新面孔,但站在这里也是挺唬人的。
看着上座的林易,董成等人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们与林易交过手,只到这人非常有本事,功夫绝对在李信之上。
在这些莽汉眼里,能将自己撂倒,那必然对其是心悦诚服的。
而营帐中的那些部甲之所以失望,是因为他们认为林易虽然功夫厉害,但带兵打仗的经验不足。
那可是带领数千将士在沙场上厮杀,与在校场上单打独斗可完全不同。
没有任何沙场经验的林易,在久经沙场的部甲们眼里最多只是纸上谈兵,根本上不得台面。
甚至这营帐里的任何一位部甲担任指挥使,都会比林易更好使。
但是,衙门既然任命林易来做指挥使,他们只能服从。
只不过究竟会不会服从林易的指挥,又能将林易的命令执行到何种程度,这可就难说了。
林易还没说话,先锋部部甲贺鸣率众而出,说道:“指挥使大人,请问您以前上过沙场吗?带领过兵马出战吗?”
哟,林易不禁心想,自己还没端起指挥使的架子,就有人先来拆台了。
显然,这先锋部的部甲并不服新上任的林易。
原本在这寿霖军里,先锋部部甲是排在指挥使和副官之后的存在,李信、王昕之后就是他贺鸣了。
在军营里,贺鸣的威望还可以。
上次出征,李信和王昕阵亡,不少人以为将由贺鸣出任指挥使,没想到黄知县竟然任命刚刚参军的参谋官林易担任指挥使,他贺鸣心里自然是不服的。
当然,不服的显然不止贺鸣一个。
这些人统统看向林易,想要凑热闹看场好戏。
林易哼了一声,面露不悦,开口回道:“我何止上过战场,带领过兵马?我曾经助弹丸之地的彻里吉一统三国,麾下兵马何止百万,破曹操,灭刘备,诛孙权,通通不在话下!”
听了林易这番话,就连吹牛大王曹达华都不禁愣住了。
他看向林易。
这厮吹牛的本事,可比我还要厉害的多啊!
林易话还没说完呢。
“方形之阵、圆形之阵、箭矢之阵、锥形之阵、翔鹰之阵等等阵法,水镜阵、天地阵、八卦阵等等奇门遁甲,也是手到擒来。”
看着林易言之凿凿的谈吐,熟悉林易的曹达华逐渐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这忒娘看起来像是说真的呀。
林易那模样、那表情、那言语之中的自信,不像是说假话。
贺鸣被林易这番真真假假的话给震住了,但还是拱了拱手,不服气的说道:“曹操、刘备、孙权?这仨是何人?从来没听说过,灭这些鼠辈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那些阵法,现下也无从考证,我可不能让我部的将士们去冒险,先请了!”
说完,贺鸣一拱手,竟然直奔帐门,看样子要走。
贺鸣如若走了,那其它各部就不好管了。
林易想要在军中站住脚,此刻一定要树立军威。
“左右,给我将此人拿下!”
门口的士兵立即将贺鸣拦住。
贺鸣回身看着林易,眼神中带着狠辣,说道:“林参谋,你好大的官威啊,你这指挥使不过是临时代的,有什么了不起,我贺鸣可是先锋部的部甲,在军中已有十年,你敢拦我?”
林易冷冷道:“之前或许不敢,但今日可以。”
说完这句话,林易提高嗓门,厉声喝道:“左右,还不速将此人拿下!”
听林易再次发话,门口的士兵们立即将贺鸣压住。
林易又道:“贺鸣,你身为先锋部部甲,且在军中十年,理应知道军令如山,无论我是否暂代,此刻我仍是寿霖军的指挥使,你只是一名部甲,胆敢以下犯上,乱我军心,必须以军法处置!”
“你要怎地?”贺鸣还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