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泛白,五更鸡鸣。
林易卸下门板,只见对门的墙边有一个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呸,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老妪拉起裤子,边骂边走。
林易闭上了眼睛。
打开钱包一个钢镚.gif
瞎了我的天眼...
天亮开张,林易坐在门口,嘴里叼着半个饼,瞧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
林易的铺子开在一个三岔口,容易“招风”。
左边街口通往一条主街叫马蹄街,因为这条街东西向,如弯月形,靠东头南侧又有一节南北路,两段路连一块儿,形状犹如马蹄,所以叫马蹄街。
这街上经常有跑江湖的在那边卖艺,还有集市和菜场,但通往林易这边的街口狭窄,很少人从那边通行过来。
右边街口则是雾隐门的其它四门,只不过离得林易这铺子稍稍远了些。
林易铺子所在的这个街口,就林易这一个铺子,背后都是空置的破门铺,门上挂把锁,从不见有人来,荒凉的很。
话说这里是真的偏僻,等林易吃了一个饼,又喝了碗豆浆,门口就只瞧见一辆拉夜香的马车经过。
除了零星几个伙计到街口的摊上买个早点,真看不见几个活人。
这日子...
过的也忒没劲了!
正感慨着呢,街头突然由远及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夫人,那术士怕只是徒有虚名,没听说过有什么真本事。”
那轿子里的人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回道:“唉,这城里的医馆都跑遍了,已经没有其他大夫可看,姑且也只能跑到这儿来试上一试。”
“也只好如此,起码那术士的药酒和贴膏还是挺管用的。”
又走几步。
“夫人,就在前面,快到了。”
林易伸着头,想看看这是哪家的热闹,就瞧见一行人直勾勾的冲着自己这边来了。
几个衣着统一的轿夫,抬着两顶轿子,急匆匆的赶到林易的铺子门口。
一名漂亮的中年妇人率先推帘从后面的轿子下来,招呼着轿夫道:“快,快扶老爷进去。”
林易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这是来活了啊。
妇人来到林易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又在屋子里四下望了望,见无他人,这才迟疑着向林易问道:“阁下可是林易林术士?”
“是...阿姨...咳咳...夫人您找我这是?”
此时几个轿夫已经将老爷抬到椅子上,这老爷两眼泛白,气息微弱,几乎是摊在椅子上,要不是旁人扶着,恐怕能从椅子上滑下去。
美妇也不多礼,拱手说道:“请您救救我家老爷。”
林易瞧了过去,那是黑眼瞧白眼,看不明白呐。
要说这老爷的长相颇有几分俊俏,能看得出来是个风流人物,皮肤白皙,想年轻时恐怕也迷死万千少女,但此刻两眼泛白,这皮肤再一衬,倒是一副瘆人的惨白模样。
“这位老爷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呀?”
妇人摇着头回道:“我也不知,昨个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刚要休息,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一晚上,我们把全城的医馆都跑遍了,就剩下您这了...”
看来实在是没辙了,病急乱投医才到这地儿来。
说到这里,美妇突然瘫倒在椅旁,哭道:“您要是再救不了,我家老爷可就没法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瞧这阵势,这妇人是把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寄托在他林易身上了。
但从这妇人的表现来看,恐怕她也知道,指望林易去救他相公,几乎是天方夜谭。
人呐,就是这样。
明知希望渺茫,然而但凡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拼上一试。
林易双目瞧向椅子上瘫坐的老爷,眼神逐渐缥缈空洞。
他用天眼,看到了这位老爷过去的经历。
......
这位老爷名叫李诞,二十岁那年去京城赶考,路过寿霖城,晚上上街闲逛,看见一马姓大户人家门口的走马灯上有一联语。
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显然是在等人对出下联。
李诞看后,不禁拍手连称“好对”。
他的意思是说,这上联出句妙。
但是站在旁边的马家仆人误以为李诞的意思是容易对,立即回屋禀告员外。
这上联是马家小姐为择婿而出的,因此马员外急忙出来找李诞。
要说这马家仆人也是够笨的,没想着让李诞等一下就进去禀告。
李诞夸了一句后就走了,与赶出来的马员外两下里没碰着面。
在科场上,李诞第一个交卷,主考官见他交卷快,便想试试他的文采。
指着厅前的飞虎旗说道:“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李诞听完不假思索的用马员外门前的联语“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