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铿确定:大航海时代,想要让中国这个土地农业思维非常浓郁的民族,在海外扩张,在航海大船以及封官等诸多要素中,最“芯片级”的要素,就是水利。以水利为轴铺开农业种植系统,在经济文化基础上,差不多就能直接和内土对接了。
于是乎,在嘉靖四十二年“大员”岛屿上水利工程开始搞起来了。
随着蒸汽机的运作,几十条水坝形成,对预定蓄水湖进行了蓄水。
一台台钢珠轴承马车运来了大量鹅卵石,而在工地上,工人用竹子框装满鹅卵石,如此一来形成了坚固的堤岸。随着堤坝围住湖泊水位大幅度升高,
周围大片规划出来的区块农田中无论天气旱涝,都能通过灌溉上水。——这和种植园经济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工程完成后一年前还都是荒地,现在陡然变成了江南水乡了。
原来以为是发配的闽浙恳拓移民们,在稻田打穗分粮时候,当即高呼:“神仙啊。”
这些得土的渔民不是感谢上帝,而是把那些个拿着直尺和光学测量器的“天工部的穿越者”当成星宿下凡。
卫铿趁机将社稷党扩大,每一个新加入土着都获得了一个“谷穗和黄土符号”徽章。
在华夏中“社稷”这个词分别是“土”,“谷”是神圣不可侵犯。
当大员第一轮丰收后,大概就是这一轮粮食分完后。那些原来刚入团想着干一票,躲到山里面当“强人”的刁民们,也都开始是丢掉了心思,开始一门心思的靠拢“恳拓会”。就算还想着拿刀,那也是刀锋向外了。
在三号垦拓团生产队中。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蹲在谷子场边,他身前面是高高的谷堆,以及热火朝天分粮现场,
这位壮汉看着丰收,表情和一般老农没两样,但至少在一年前他还是三角眼,时常目露凶光,遇到碰了自己的人,当即挥舞拳头。而现在开始有礼了,同生产队的乡里说话都尽量温和些。他叫做刘三。
而在他旁边,还有五个汉子,他们分别是在隔壁生产队,今天农闲所以能找时间聚在一起。
他敲了敲自己的旱烟管:哥几个好久没见了。
隔壁胡须大汉嗯了一声:“大哥,我,下个月娶媳妇了,婆娘是山里人。”(大员岛的生番)
刘三凝视着他,看了一眼,而那位胡须大汉很紧张,因为在这娶妻是准备心安在这。
刘三吐了一口烟点了点头,然后:“你小子老大不小了,也该办这事情了。”
当刘三表达态度后,这些曾经小弟们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个人问道:“大哥,那主家那边怎么说?”
刘三看着远方谷堆说道:“大家好好过日子,本家那儿我来说,我想本家那儿也不会让我们和这里的神人作对的。”
在汉人血脉记忆中,当能让土地欣欣向荣,则是不可抵挡王道。
…在大员岛上,除了有海匪人,还有锦衣卫…
粮食入库,一波锅碗瓢盆,衣服针线的集市售卖,收了一波粮后。
恳拓会这边也给军队和工业区发了一波“肉”“米”“糖”等福利。
新成立的参谋部中,刚刚认识几个字的这些明人士官,就开始如同蜜蜂盯上糖一样嗡嗡的对着恳拓会的上官们询问。
垦拓会在乡间办好了“报堂”这样的论坛,一个个刚刚掌握汉字,只是会读报的青壮年开始热衷于讨论国事。
“清扫海上其他势力”已经成为了热门话题。
虽然还没人敢说学“王直”自立徽王,但是那些前身是海贼的某些人,现在想窜掇这化荒地为良田的神人们在大明东南竖起一杆“聚义厅”的大旗。
【注,王直不是沿海人,就如同包拯不是开封人,他老家徽州,属于徽商,和胡宗宪是老乡。】
闽浙海上飘的人,最终人生追求还是“落叶归根”,有个稳定的老家来入葬,子嗣繁衍了。
这些海贼们心里也都有一笔账,抢钱来的横财只是一时的,一旦年老气衰那就是别人的。
而恳拓会虽然给的财不多,但是这经营土地的本事,却是能让这些先前还是海匪的人看到了自己年老之后能怡然自得。而有了希望后,就不会追求刀头舔血后,发癫的快感发泄。
秋收后,时空穿越团队中,垦拓会,天工部,运输部等多个组织,开始讨论“税赋制”的问题。——如何定税,怎么收税,要收税的成本,和对一项项环节监督上,实现制度化,这一次会议中,卫铿坚定,选入了本时空一些土着读书人,参与了会议上纪要记录。开始形成档案。
卫铿看着那些大明服饰的书办们奋笔疾书:本土化开始了。
由于整个大员岛是封闭的,对外是通过港口运输,只要卡住港口海关,粮食丰收后是不可能被未来“世家大族”悄悄运走。而普通小农需要工业品,也必然会用余粮进行商品经济。
所以无需“征粮制”,而是采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