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的,可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日军就把那门在里面插死了。
日本人终究是日本人,中国人终归是中国人,日军也绝不会敞着门睡觉把自己的安全全都留给伪军,这都是情理中的事。
不过由于那伪军头儿是老六的侄子他早就问清楚了,可以在二楼用尖刀扎在里面的门栓上,一点一点能把那门栓挪开!
可是谁曾想不知道啥时候日军把那个本来已经有些变形了的门给修正了,这却是那老六不知道的!
当然了,到了现在,钱串儿他们也可以破门而入,不过就踹门那一下子难免里面的日军会有反应,万一枪响了,谁知道钱串儿活捉那日军小队长的计划是否会成功?
钱串儿无疑看到了前面的情况,他便开始迅速分析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的目光投向了炮楼的射击孔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他也只是那么一比划便确认了,自己能从那射击孔中钻出去!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这些射击孔了,射击孔都是外宽内窄呈梯形的,这是为了射手在里面进行射击的时候,视野和射界都变得开阔。
所以这射击孔越往里面越窄,一个人如果很瘦的话,在钻孔洞的时候,只要脑袋能出去身体就能钻出去。
钱串儿判明了情况,便凑到了那大鼻子身旁低声问道。
“楼顶上也能到三楼吧?”钱串儿问道。
“能,不过通常有日本兵在顶上当哨兵。”大鼻子连忙回答。
“幸好带了它!把你们的绑腿解下来!”钱串儿低声吩咐道,然后他一挥手便有士兵上前递上来了一个类似于钩子一样的东西。
说类似于钩子那也只是一种形容,而那大鼻子一瞅那东西,当时就有了一种眼熟的感觉。
那哪是钩子?那叫挠子,那却是他二奶奶家,也就是他六叔家,每次叨柴火用的三齿挠子的头儿!
那挠子还是他在外出办事儿的时候找铁匠铺砸制的呢!
钱串儿跟一个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他就奔北面的射击孔去了,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他真不从那射击孔将上半身钻了出去,这时自然有士兵在炮楼里面按着他的双脚不让他掉下去。
而这时那挠子就已经按照钱串儿的要求处理完毕了。
用绑腿结成绳子系在了那三齿挠子的下面,而那三齿挠子的三个齿儿也被用布包了起来再把那三齿挠子从那射击孔给钱串儿递了出去。
这个时候,炮楼里所有人就都知道钱串儿要干什么了。
他们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片刻工夫后,他们就隐隐的听到楼顶上传来了轻微的碰击之声,那一定是钱串儿把那个当钩子用的三尺挠子给甩到了炮楼上面的垛墙上。
然后钱串儿的双脚就往外去了,不用问,那是那个三尺挠子肯定是挂在了垛墙上,钱串儿拽着绳子直接奔楼顶爬去了。
这个炮楼的二层楼里变得静悄悄起来,只有煤油灯在那忽闪忽闪的亮着。
伪军们老老实实的在大通铺的里边冲着墙根儿蹲着。
进入到二层楼里的东北军士兵们则是手握刺刀一个挨一个的就在那楼梯处排着。
伪军头儿大鼻子心思忐忑的就看着那楼梯口处的门。
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希望八路军能够奇袭成功!
因为这件事里,反正他们伪军是脱不了干系的,假如说这事失败了,日军让他交出他六叔,那也是不可能的,真到了那一步,他宁可这身皮不要了!
在大鼻子的眼里,这种等待是漫长的。
可是,在商震营老兵们的眼里,他们并没有等多一会儿,然后就见被煤油灯照亮的那楼梯入口的门无声无息的开了,钱串竟然从楼顶上下到了三楼真的把楼梯口处的门打开了!
而就在大门打开的刹那,以大老笨为首十多个东北军的士兵手持刺刀就相继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门打开后三楼的黑暗之中。
伪军头大鼻子就那么瞅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加速了起来。
而这时,从那三楼门口处,突然就出现了比那煤油灯要明亮的红光,那是蜡烛被点燃后产生的辉光!
伪军们用煤油灯,日军却是用蜡烛的!
伪军头大鼻子,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突的一跳时,他便听到了三楼传来的声音,那是一种利刃透体的穿刺声,就如同今天他六叔杀猪时一样的声音!
可是那声音又是如此之密集,又象过年时各家剁饺馅子时如发出时的急促!
这声音真的就没有持续多一会儿,上面忽然就传来声音说:“成了!”
而就在这样的声音里,真的没有一名日军能发出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