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年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了,商震他们四个就都看着那青年沉默的背影。
“我以后就管你叫葫芦!”手上油了麻花的白展在后面大声说了一句。
那青年的身影顿了一下,可是接着就又往屋外去了。
“还真就是一个闷葫芦。”白展叨咕了一句,然后他就又看向面前的那堆已经被他们用牙齿给支解得七零八落的大鹅。
商震他们确实是一天多没有吃饭了,他们很饿。
虽然说白展偷的那只大鹅也算很肥,可是吃过大鹅的人都知道,那大鹅也只是两条大腿和胸脯有肉,其它的地方那也只是骨头架子,委实没有太多可吃的。
不过好在刚刚被白展起了一个“葫芦”外号的青年却是把家里的米饭拿了出来蒸了一大锅,所以商震他们终是吃饱了。
非但吃饱了,商震甚至还找了块布包了一包,他说要带着,这年头能吃一顿饱饭那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而这时白展就猜,那个闷葫芦真的是与日本鬼子仇深似海呀!尽管商震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他日本鬼子究竟杀了他家几口人,不过当时他们看那新坟可是有四个。
白展这么猜都是有内在逻辑的。
这里也就是几间破草房,显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样的人家,穿着粗布衣服的葫芦拿出了家里的白米。
白米在时下这个社会很金贵,穷人家哪舍得也不可能顿顿吃白米。
所以白展便猜,因为葫芦与日本鬼子仇深似海,他就拿出了家里最好吃的米让他们所有人饱餐一顿,这颇有最后一顿晚餐的意思。
“哎呀,真是怀念过去呀!还差一壶酒。”白展又开启了絮叨模式,他在那大鹅的骨头堆里捡起一块鹅排用牙剔着有滋有味的又唆啦了起来。
唆啦那是东北话,那就是用舌头舔用嘴裹,有品尝味道的意思。
“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这时反倒是高雨燕低声说了一句。
“你个小妞懂什么?别拿三国在我面前显摆,别管鸡肋还是鹅肋,这东西做下酒菜才有味道。”白展依旧在那里唆啦。
这时商震便“哼”了一声,他站了起来往往门口走去。
“说了这小妞一句,你有啥不满的。”白展斜了商震一眼那嘴里是丝毫的不客气。
商震对高雨燕照顾有加,可白展却绝不会讲什么绅士风度。
在那只大鹅被炖好后,商震却是直接就把两个鹅大腿都给了高雨燕。
对此,白展是不满的,他当时就说,一个女人家也就是个拖油瓶的,那真正好的伙食必须给前线作战的战士。
白展的这句话说的是如此堂堂正正,以至于高雨燕的小脸当时就红了忙把那两个鹅大腿推了出去。
商震瞅了瞅白展,又看了一眼高雨燕,他便把那两个鹅大腿直接就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就在白展试图施展他的妙手神偷要将一只鹅大腿顺过来的时候,他探出去的筷子就被商震给挡住了。
“上前线的是我,你能保证今晚打鬼子你能冲到最前面去吗?”这是商震的原话,白展被怼的无语。
而最终那两个鹅大腿谁都没吃,却是被商震给揣到了兜里去了!
商震并没有走出屋子,而是把门推开了个缝儿就看着正往远处走去的“葫芦”。
“这小子不会去告密吧?”手里拿着一根比牙签大点儿也不多的鹅肋的白展又凑了上来。
商震没吭声转身回去又坐到了那个破桌子前面。
“万一那个闷葫芦真的去告密,咱们麻烦可是不小!”白展象个跟屁虫似的便又跟了回来。
已是看透了白展真面目的商震理都不理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只是商震不吭声并不代表有人不吭声。
在一旁早就看白展不顺眼的于作龙终是接口道:“就说你怕死得了,你要是不敢去就滚蛋!”
“谁不敢去?谁不敢去?”有人接话,白展那张嘴立刻就接了上来。
“谁不敢去谁知道,煮熟了的鸭子嘴硬!”于作龙气道。
于作龙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可也不是很笨,他都看明白了,这白展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其实就是知道晚上商震要去帮葫芦报仇,他害怕他不敢去,这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哈,我要是不敢去,我就明说,我敢说真话,你们敢说真话吗?”白展反驳,说完了,他就挑衅般的看着商震和于作龙。
“艹!”于作龙被白展弄得说粗话了。
商震却打了个哈欠说道:“我说白斩鸡,你知道我不说粗话,不过呢,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我怎么过份了就?”白展就象好斗的公鸡一般问商震。
“你要是不敢去就别去,我也没说非让你去,怎么就搁了起来没完了呢?”商震气道。
商震却是从来没有想到白展是这样性格的人。
哪样的呢?就是特别好说特别好斗嘴,不管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