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景?你是无心师叔那一脉的弟子,我管不了你,不过这桃花林毕竟是碎星派的地盘,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和其中了。”云以歌见到方时景,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分。
这可是个麻烦人物。
林倦扫了方时景一样,想着方时景要是觉得为难,她可以开口帮他怼云以歌几句。
云以歌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虽然对她构不成任何危险,但正如秦幺幺算计的那样,身为天烬派弟子的方时景不可能丝毫不顾及同门大师兄的意思。
谁知方时景一张口比她还狠。
“既然知道你管不了,就不要多嘴。”方时景对云以歌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了,不仅是不敬师兄的程度,这分明是半点同门情谊也不顾及的态度。
云以歌叹了口气,竟也没有继续追究什么,反倒转头对同行的孟长老道:“方师弟是无心师叔的弟子,我无权越俎代庖替师叔管教弟子。”
孟长老从秦幺幺听了一箩筐的来龙去脉,只觉得这个白发的天烬派弟子实在是欺人太甚,相信云以歌一定会把这事给处理了。
谁知云以歌就说了一句,一被回绝就放弃了?
怎么就无权越俎代庖了,云以歌可是这次两派联合试炼天烬派弟子们的带队人,队里每个弟子都受他管束,怎么可能管不了呢。
这明明就是敷衍他们!
秦幺幺的想法也和孟长老一样,但是她无法理解云以歌为何要这样放纵一个门派内的弟子,云以歌贵为天烬派首徒,整个大三界都排的上名的风云人物,纵使这个天烬派弟子有些背景,云以歌也无须畏惧他。
“让云道友为难了,守护桃花林本是我们碎星派的事,只是这位方道友修为高深,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才不得不向云道友求助……云道友若是不能帮忙劝阻方道友,那我们碎星派这桃花林只怕是保不住了……”秦幺幺委婉地提醒云以歌出手制止方时景。
不过秦幺幺的这份委婉看在云以歌眼里有些可笑,这哪里是提醒,分明就是威胁。
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就敢来威胁他,此子若非冰灵根,他也根本不会留意于她,先前更不会主动为她说话。
“爱莫能助,碎星派若要出手制止方师弟,我也绝不插手,全权交由碎星派解决。”云以歌没有给秦幺幺脸色看,他有师尊的交代在身,不能轻易与这名冰灵根闹僵。
云以歌已经把拒绝的话说得这么明显了,秦幺幺就是再想旁击侧敲地催促云以歌出手也不可能。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白发男修究竟是什么人,云以歌怎么就不肯出手对付他。
“这位方道友也真是好生狂妄,对自己门派的大师兄如此不敬,他方才那番言论,云道友听了不生气吗?”秦幺幺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云以歌答。
“噗嗤——”笑声突兀地响起,在云以歌的回答后的一片寂静的空气之中格外清晰。
云以歌几人都朝着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发出笑声的正是引发大火的中心人物林倦。
林倦被云以歌的话给逗乐了,神特么“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当谁看不出来他就是没胆子管方时景吗。
“要有人敢这样对我们的孟长老说话,孟长老肯定气炸了。”林倦一句话把云以歌和孟长老两个人都嘲讽了进去。
孟长老果然气炸了,指着林倦怒道:“你这狂妄小儿,纵使你风灵根强于许多新弟子,可也万万不是我的对手。你再这般出言不逊,休怪我不看老张的面子,出手教训你!”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你们两个人,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相比之下倒还是孟长老真性情了。”林倦道。
云以歌岂会听不出林倦话里的意思,针对他的更为明显,是说他连孟长老都不如。
“你方才笑什么?”云以歌此时才问了这个问题。
“你不该问的,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林倦道。
“何出此言?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哪里令你发笑?”
“你就是胆小啊,不敢得罪方时景。不是心胸宽广,而是你根本不能斥责吧?方时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你不配管的。”
林倦此话一出,云以歌衣袖下的手已经暗暗聚起了一团灵力,此番言论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竟说他怕了方时景!
“即便是门派首徒,也该以德服人,可不是靠身世背景又或者是武力压人,你不知门派首徒的职责,才会对我有这般误解。”云以歌藏好衣袖下的手,依旧保持着不急不气的风范,这也是他身为天烬派首徒后一直以来给世人展现的形象。
他这般身份,就该时刻谨言慎行,树立良好的形象,才不至于堕了门派的脸面。
“我的身份确实特殊,他若是得罪了我,应该会被押进门派地牢里住一阵子吧。”方时景一句话就让云以歌的所有解释都变成了辩解。
没有什么比方时景本人的说明更确凿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