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东府的大爷作妖惯了。在东府里做霸王,我也说不得他。可这么个地不怕,天也不怕的东西。眼里完全没个人伦,连他在西府的大太爷也不放在眼里,哪里还瞧得上外面来的菩萨。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没半点儿教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蓉哥儿的脸瞬间黑了,黑得不能再黑。王熙凤、贾母等人也是纷纷面色有异,唯有王夫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眼看着贾蓉正要暴走,贾母及时哼道:“到底哪个是没教养的?宁国府承爵人的名声,也是你能败坏的?”
邢夫人这次终于刚了一回,对上贾母道:“哪里还需我去败坏他名声,前些日子。大老爷寻他要水泥方子,他不仅几番推脱,还想让公务繁忙的大老爷去打理族里的琐碎俗事。连家族长辈也不敬,这岂是有教养的样子?”
贾蓉哪里想到,贾赦那老东西竟然会连自己脸都不要了,将这事还告知了邢氏。这邢氏也是个傻缺玩意,老子不给贾赦水泥方子,就是没教养了?
蓉哥儿真是被她这无敌的逻辑给打败了。
“你家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没好生去做,身上哪有个什么公务?我还不知他性子,蓉哥儿若给了他水泥方子,明儿他就拿这水泥方子去换了女人进来。这事以后休要再提!”贾母指责了邢氏,又对蓉哥儿安抚一番。
“你大太爷家的向来如此,嘴上从来没个好话,府里人都嫌她。蓉哥儿别把这话放心底,等事情清楚了,我罚她在这房里跪一下午。”
王夫人也顺着老太太的话,再次转移到静虚没来的话题上。
“外宅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为两府祈福,为贾家子孙后代纳福,这可是关系家族的大事。水月庵的菩萨想要断了与两府的联系,到底要有个明白的说法。”
贾蓉瞄了脸色发黑的邢夫人,这会儿嚣张跋扈的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不过蓉哥儿却将这事记在了心底,想着以后如何让贾赦、邢氏这两个傻冒不再坏自己的事情。
又听了王夫人的话,发现自己竟然难与这些人沟通,蓉哥儿无奈摇头道:“请几个尼姑到府里来念念经,就是给两府子孙祈福纳福了?”
王夫人怒斥道:“我看大太太说得也不差,你是不敬天地,不敬神明。哪里还有个忠孝礼义?简直混账,这事也是你能质疑的?”
“我为何不能质疑?”蓉哥儿心里一笑,你们要说其他的,自己还真不了解。要说神仙事,老子可是在离恨天待过的。至少别人都以为自己在离恨天待过,款款道:“昔日我经由两位老国公带上天时,可不曾有仙人说过下界谁能天人感应。仙人哪里管凡人事,大燕国人口近万万数,若每个人都求个吉祥,仙人哪里管得过来?”
这……
王夫人一时语塞,她曾经听贾蓉传老国公有点名口中衔玉者,因此猜测过这混账的仙人指点是假的。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宝玉的玉是从哪里来的。
只是……
贾蓉瞧着王夫人目光流转却脸上无奈的样子,心里只觉好笑。你能造出个宝玉来,我也能有个仙人指点,更别说现在宁国府还研制出了所谓从离恨天得来的天物。
哪怕是现在王夫人说宝玉不是真宝玉,仙人指点也是假的,估计也没几个人信她的。宝玉可以假,天物水泥却假不了。
贾蓉哼声道:“两位老国公就被封了仙,求那老尼姑还不如去祠堂求老国公。像静虚那样只为钱财的出家人,哪里又能沟通天地神仙?就算偶有神仙听了她的求福经文,神仙们哪里又会信她?这样以权势欺人的妖尼姑给贾家祈福,只怕求来的不是吉祥,而是灾难。”
旁边的凤姐儿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就忘了蓉儿身上还有这奇遇,连道:“蓉儿乃长房长孙,又经了老国公指点,这事哪能没个分寸。蓉儿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贾家。”
贾母内心总算是稍有松动,气也没之前那么大了,道:“想来是我们错怪蓉哥儿了,原来这是个误会。”
凤姐儿最能讨长辈喜欢,上前携上老太太,道:“家里人多口杂,事情传来传去就变了味。今儿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那些传事情的下人门,等孙媳回了院子就要好好查查是哪个嘴巴长歪的乱传,一定好好罚她。”
贾母又成了那个宠爱后辈的老祖宗,笑道:“这样的下人是该管教管家。”
王夫人却不忘问静虚到底犯了什么,会让蓉哥儿差人架着丢出府去。
凤姐儿终于有了讲述经过的机会,如实说了一通。
贾蓉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见王夫人眉头一皱,心里大感不妙。连上面的贾母也听出些不同的意味来,目光在蓉哥儿、凤姐儿身上审视。
蓉哥儿心里一紧,倒是怕别的,只是担心凤姐儿在西府难受。却不想凤姐儿早有准备,她携着贾母的手道:
“说来也是巧了,前些日子蓉儿造的水泥被皇帝钦点为天物,说蓉儿这次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