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起烧了。”
贾芸点头,对着蓉哥儿拍马屁。“蓉哥儿真与外人不同,见了废渣也能想起用处来。莫非天上的人都有变废为宝,点石成金的手段?”
蓉哥儿不回他这话,只教他以后马屁少拍。再回到砖窑时,宗成等人也把砖头数目点清,与条子上的数量相差无几。
贾珖这才厚着脸皮问:“蓉哥儿,那钱什么时候结?”
“五千两银子得好几个箱子才能装得下,蔷哥儿他们去拿钱定需些时辰。”贾芸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说道,“珖叔,不用着急,应快到了。”
“不急,不急。”贾珖嘴上这么说着,一双贼眉鼠眼却忍不住朝道上瞄去,透露了他的心底想法。
蓉哥儿与贾芸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不过多时,果然来的道上出现了不少车马。贾珖见了,连连搓手,还不忘拍了拍贾芹的肩膀。小声道:“芹哥儿,我们要发财了。”
贾芹却要哭了。
发财?
发个屁财!
珖叔,你没认出来前面的马车很眼熟吗?
马车没认出来,车上的那面旗帜还认不出吗?是荣府来人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
今儿蓉哥儿太反常了,不对劲。
那些话定是全被他们听去了,这次惨了。也不知道是请了荣府哪位老爷过来,若是赦老爷跟前还能说几句好话,出点肉痛的银子也就过了。万一……
忽然,贾芹紧捂着嘴巴。
那辆金碧辉煌的车,不是西府琏二婶婶的吗?
莫不是……她也来了?
啪的一声,贾芹突然对着蓉哥儿跪下,急切道:“蓉哥儿,救我。”
突如其来的一下把贾珖吓了一跳,道:“芹哥儿,你这作甚。我们的银子来了,快起来。”
蓉哥儿面无表情,贾芸却接贾珖的话道:“是啊,你们的银子来了。赶紧叫人来搬箱子吧,我们也好拿车运砖。”
“对对对,我去叫人来搬箱子。”
“蓉哥儿,救救我吧。看在我们是同族兄弟的份上,绕过我这次吧。我向你陪罪,那些钱我都不要了。是珖叔,珖叔叫我来的。”贾芹却不肯起来,心凉了半截,磕着脑袋把贾珖给出卖了。
王熙凤的性子,贾芹是听说过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手段也狠辣得紧。这些年荣府里不知道多少人恨她,却没几个敢在她背后说句坏话。因为被凤姐儿盯上了,哪有什么有好下场的。
贾蓉黑着脸,对旁边人喝道:“还看着干嘛,把他拉起。我又不是官家老爷,也不是他亲长,跪我像什么话。”
“哥哥,蓉哥儿你是我亲哥哥,好哥哥,救我这次吧。”
贾蓉冷笑道:“可别乱攀关系,你要认珍老爷做爹,得去宁府问他同意不。”
贾芹哭闹间,车马人群都进了义庄。
一名长随将最前面车里的人请了下来,正是宝玉的亲老爷、贾母的二儿子贾政。
他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贾芹,又在人群里寻了一圈,喝声问道:“贾珖人呢?先跑了吗?”
正找了人来卸货的贾珖,听到了声音急急忙跑来,嬉皮笑脸地给贾政请了安。问:“二叔怎么来了?”
贾政哼了声,喝道:“跪下!”
“二叔?”贾珖还沉寂在发财的喜悦中,不明白政二叔为何要让自己跪下。
站在一旁的贾蓉、贾芸等人都冷眼看着,贾芹的身子却抖了抖,立即跪到贾政面前。哭喊着:“二太爷,芹儿知道错了。”
贾政脸上挂不住,脸色十分不好看。
这两个倒霉家伙都出自荣国府,甚至当初贾珖来义庄当窑主是他给安排的。本想着给荣府的子侄讨个差事,结果闹出这等事来。
政老爷看也没看贾芹,骂了声:“跪一边去,等我处置了他,再来管你。”
“侄儿犯了何错,二叔竟要处置我。”贾珖心底虽有了不好预感,却依旧嘴硬道,“二叔若要罚侄儿,侄儿不敢违抗,只是至少得说出侄儿的罪名来。”
贾政从怀里掏出一张条子来,丢给贾珖。
“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几块砖头,你就敢张口要五千两银子?还有你中伤琏儿夫妇的话,真当我不知道?”
“这……”
“勿要狡辩,给我跪好。蓉儿得了国公们的指点,要给家里做些事,你们就这般阻拦?我看你是在义庄当惯了霸王,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贾政极怒之下,拿过马鞭就朝贾珖身上使去。
一顿啪啪啪!
贾珖倒地哀嚎,大叫着:“二叔别打了,珖儿知道错,再不敢了。”
没一会儿,贾珖身上华丽的锦袍就被打烂,整个人在地上疼得打滚。
贾芹见了惨状,坐那里一动不敢动。见政老爷打一下,他身子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