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为过分的是,魏芙竟然还给魏夫人下过毒,还是一种慢性毒药,旁人不知,可那事魏澄元却是无意间知晓了个一清二楚。
待他发现此事之时,魏夫人已经中毒极深了,而那毒也分外邪性,竟是一般银针都探不出来的。
他那时年幼,做不了什么,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去揭穿魏芙,更何况他人微言轻,说的话旁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他不曾告诉任何人,只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总是用自己的法子去阻止魏夫人中毒更深,想法设法暗示她魏芙不是个好人,且心肠恶毒!
他后来总算是寻了法子替魏夫人解了毒,可魏夫人仍然是落下了病根,身子总是弱不禁风的。
那时候,魏澄元总是痛恨自己不够强大,竟是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魏夫人待他如亲子,他如何能不将她视为自己的亲母!
魏澄元很早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母亲也许甚至没能见上自己一面便死了,被迫去世,宫中去母留子那一套,实在恶心可怕!
魏澄元没有机会感受到亲生母亲的疼爱,但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若他的母亲还活着,大概也会如同魏夫人一样,高贵优雅,温柔美丽,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吧!
小小的魏澄元那时还在想着,虽然他失去了生母,可他拥有了另一个极好的母亲和父亲。
而那时,他生父应该也是在期盼着他的成长的,毕竟他也是为了他能够好好活着才将他送出了宫,他说过有朝一日会接他回去的,所以他内心里对老皇帝还是有期待的!
可不曾想,到了最后,他也是被弃的那一个,不仅如此,他的生父还把他重新拥有的家给毁了个一干二净,让他如何不恨不怨。
魏大人总说为人臣,理应忠君,行忠君之事!
可魏澄元想,若这个所谓的君,他盲目昏庸,滥杀忠臣,不配为君,又当如何?
那当然是应杀之,更甚者,取而代之!唯有如此,才能还百姓一个盛世!魏澄元一直便是如此想的,可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人!
“魏表兄这般为曼晚着想,曼晚感激不尽,今后也一定会报答魏表兄的。”楚曼晚的声音使得魏澄元回了神。
他方才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然后,他看着楚曼晚,点了点头,“好。”他这般说道。
“魏表兄,曼晚还有一个请求。”楚曼晚又道,无论如何,她得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即使此刻她与之谈判的人是魏澄元,是个冷心冷情,一心以自己为重的可怕之人,她也得为自己努力争上一争。
“说。”魏澄元只有冷冷一字。
“曼晚想请魏表兄多给曼晚些自由,只要曼晚最终能达到魏表兄想要的目的,过程如何,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不是吗?”
说着,楚曼晚不禁挑了挑眉,目光尽量直视着魏澄元的眼睛,谈判之时,唯有这般才显得不露怯。
魏澄元听了楚曼晚的话,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楚曼晚听见他说:“有趣!”他先是这般感叹道,又说,“晚晚,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有人敢这般同我谈条件了!”
尤其是,楚曼晚的小命儿还握在他的手里,她究竟是有什么底气来同他谈条件的,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这般行事的人,魏澄元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楚曼晚一个。
楚曼晚不开口,不管魏澄元此刻说什么都好,她只想要知道他最后的答复,好或是不好,其他的,本也不重要!
只见魏澄元沉默了片刻,楚曼晚等得心下焦灼的时候,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同时开口对楚曼晚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可别让我失望,否则……”
说到这里,他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折扇,“你魏表兄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说完,他“啪”地一下合上了那折扇,那一声似乎响在了楚曼晚的心中,她的心都不由得跟着颤了颤。
“魏表兄,曼晚知道了。”楚曼晚这般回答道。
说完这话,楚曼晚又看向魏澄元,眼眸坚定,她说,“既然魏表兄信任曼晚,愿意给曼晚这个机会,那曼晚定不会让魏表兄失望!”她定助他得偿心中所愿,助他一图大业!
魏澄元起了身,似乎是想要朝外间走去,一步一步,楚曼晚看着他,动作如行云流水,脊背挺得很直,仿佛绝不会被什么压倒似的!
这样的一个人,一路自腥风血雨中走来,满路皆是荆棘,可他没有退路,前路也许是死亡,可后退必死无疑,他一直都很苦,拼命地走着跑着,可却始终没能走出魏府灭门的那一日!
这些,楚曼晚都知晓,她其实是懂魏澄元这个人的!
此时,魏澄元打开了门,开了一条小缝,有风突然灌了进来,所以让楚曼晚听不真切魏澄元的声音,似乎一瞬间便被吹散在风里了!
她似乎听见他唤了一声“晚晚”,极轻的一声,似乎是呢喃,同之前他唤她时阴阳怪气的调子完全不同,这一次,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