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庚子坐不住了。
潘柴久跟他小儿子都冷冷地看着他,眼光里带着不满。
在他家吃饭肯定不好意思了。
这个邹秀花以前缴不起超支款的时候,经常带三个小孩去他们家门口哀求。
现在角色反过来了,自己成了哀求别人的了,让他内心尴尬难受。
“保定说做不了主,他让我问大章。我有空再打电话给大章吧!”
“那你现在打给大章也行呀。”
黎庚子此时有点后悔刚才没直接打电话问大章。
但是现在再打电话,他觉得潘柴久两父子冷冷的注视,对他就是一种羞辱。
“不了,我有空再打大章电话问他吧。”
邹秀花还在极力留他吃饭再走。
黎庚子客气回绝了。
他看见潘家餐桌上有鱼有肉,有汤有青菜,完全是自己家过节才有的伙食,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人家得意的时候。
潘小章见他已经离开了,不满地说:“打长途电话不要钱的么?妈,下次不要给他打家里电话了。占人家便宜没人比他厉害。”
邹秀花:“你这臭小子,也不要太小气了,一点电话费又不是缴不起,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潘柴久不满地说:“你大概忘记了,以前缴不起超支款时,带他们几个在他家门口哀求啼哭的时候了。那时候他一点都不可怜别人,要由我来说,现在也叫大章不用理他。”
邹秀花笑嗔道:“瞧你们那点出息,大章才不会象你们一样。”
……
稀土矿的潘保定此时又接到了潘冠久的电话。
“冠久叔,你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是有要紧的事么?”
两人是叔侄关系,但是年龄上也只是相差三四岁。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你,大章那稀土矿有没有适合我可以做的工作。”
潘冠久是在邮局打的电话,他也不想花费太多的长途电话费。
于是直奔主题。
“冠久叔,你不是也想出来打工吧?”
潘保定感到奇怪。
今天是怎么啦?刚才黎庚子打电话来说想来矿里做事,现在冠久叔又说来。
这两人来到一起,不当场干起来才怪。
“反正我在家也是郁闷得很,过得一点都不自在,还不如去外面找个事做。以前在铜矿上班还更舒服。”
潘保定当然理解他的处境,在外工作几十年,退休后回到农村,确实很难适应。
“冠久叔,这样吧,我跟大章商量一下,看安排你做什么工作吧?”
他及时呼了大章的BB机。
潘大章知道是潘保定财务室的电话,他回了过去。
“大章,今天冠久叔和那个黎庚子都打来电话,说想来你稀土矿打工。那个黎庚子我没答应他,让他自己找你。你三叔,你看安排一个什么事情给他做好?他现在身体也还吃得消,干一些比较轻松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潘保定意思村里其他人来稀土矿都有工作安排做,自己亲叔总不至于没岗位安排吧。
潘大章告诉他:“德林和他对象,现在也跟单位请假,我准备安排他们去新封稀土矿。”
他又问:“我叔以前在德欣铜矿干的是什么工种?”
“开始也是在井下第一线干四大工种,后来脚负伤了,调到食堂干了五六年才退休的。”
“那就叫他去新封稀土矿管理食堂,下个月新矿开工的话,至少也有二百多号工人吧,食堂用餐工人也不少了。这样吧,莪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小章去通知他打电话给我,我亲口问他。”
潘大章知道老爸去当兵时,干的就是炊事班。
会做包子、馒头,炒菜水平也不错。
他打通家里电话。
小章告诉他:刚才那个黎庚子来家里,想去你稀土矿打工赚钱。
“他那么老了,能有什么工可以给他做,除非去公司守大门了。先不理他,你去三叔家,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一直到吃过午饭,才接到三叔的电话。
“叔,我跟你说,德林和他对象也去单位请了长假,准备到我新开的稀土矿做事了。”
“啊,那他那个饭碗不要了。”
潘冠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或者还是认为那个矿工编制还有有一定价值的,丢了就可惜了。
“他们只是请长假,单位编制没有动,半年后再回去上班也可以。当然以后怎样打算,还是看他们自己。”
潘大章告诉他现在自己招了几个技校生都是采取这种方法的。
潘冠久同时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个菲菲爸说让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