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浑汗如雨。
上班时穿一身干燥的衣服,下班时一身衣裳连短裤都是温的。
水靴里也全部是汗水。
不戴安全帽很容易把头磕伤,戴着安全帽吧,额头上,头发间汗水不停地流。
工作面上挂两盏电石灯,巷道里十米左右放一盏油灯。
凿炮眼时掌子面上只能站两个人,一人扶铁纤,一人抡铁锤。
必须配合默契,不能出差错。
往往两人配合的都是多年的老伙计。
凿好炮眼,然后是装填炸药雷管,爆破后,开起小型排风机,将民窿内浓烈的炮烟排到外面。
扒矿工推着小轮斗车进去。
一车一车把矿车和废土拉到窿外面。
一天两个工序,每次炮破崩下一米左右是标准的。
熟练的师傅能够把民窿爆破得方方正正,不会浪费一点空间。
遇到松土层就要用木头支护加固。
安全问题一点都松懈不得。
民窿由于空间小,很少出现冒顶塌方的事故,但是小伤事故难免不断。
在前世,潘大章了解得方方面面,就差没有投资去开窿。
四点多,他带温小芹又回到铁珊笼矿。
温小芹把从家里带来的红菇交给姐姐,一起动手煮了晚餐。
回到俞督时,已经是八点钟。
洗涮后,两人去逛夜市。
天气己经开始炎热了。
街上行人都穿上了短袖衣,很多年轻女孩穿上了连衣裙。
广场上聚拢了许多人。
两人往广场方向走,看见前方蓝球场边上,三四个青年男子围着一个中年人在拉扯。
“这个不是脐橙园的那家伙么?我以为你就一直龟缩在岭背乡,不会来俞督县城了?”
“军哥,他害我们关了半个月,今天碰见就别放过他。”
牛牯军踢了小个子一脚:“你娘的,叫你不要说我的名字,偏不听,你是猪呀。”
原来又是黄军,这小子就是菜园坝上的混世魔王,平日里好吃懒做,靠敲诈勒索为生。
中年人紧张地问:“你们想怎么样?”
听声音潘大章知道,他就是负责脐橙园的杜建民。
过年前,这几个烂仔去脐橙园偷果,当时在大章的协助下抓获了他们,当时杜建民报警把他们抓进了拘留所,想不到这几个烂仔出来后,一直在想报复杜建民。
“你说我们想怎么样?你把我们弄进拘留所,让我们过年都在里面。你他娘的,你说我们想怎祥?”
另外一个也叫道:“赔偿我们损失就放过你,不然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打断他一条狗腿去都出不了我心中这场恶气。”
潘大章走了过来,冷笑着说:“看样子拘留所你们还是没有坐够,应该再回去坐上半年才行,不,坐上三五年都不会够。”
黄军一见他,脸上徒然变色。
“算了,今天放过你。”他转身就想离开。
他现在看见大章,心里面都有阴影了。
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都搞不过这小子。
跟他硬扛,不要说他们现在才四个人,就算十个八个人,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贸然动手自己只有挨揍的份。
“牛牯军,不要急着走嘛,好好聊一下这件事再走不迟。”
潘大章蹲下身从地上拾了五枚鹅卵石崽。
想逃跑,就让你尝尝头上起包的味道。
黄军乖乖地站住不动了。
“潘老板,我只是威胁他几句,并没把他怎么样,把莪们搞去拘留所关了半个月,再怎么说也有气,你说对不对?”
另外两个认识潘大章的,知道他不好惹,也老实地不吭声。
另外一个瘦猴样的没有见过他,看他也不过是个中学生,狠声说:“小屁孩滚一边去,信不信可几个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并且手指戳向他的额头。
“我不信。”潘大章一手把他揪到面前,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瘦猴不到一百斤,左手等于悬空把他提到面前。
一巴掌下去,脸上一道印记。
嘴角吐血,一颗牙齿掉了出来。
瘦猴突遭痛击,全身瘫软全力,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捂着脸哀嚎起来。
“掉了一颗牙,在地上,自己去找找。”
潘大章笑着对他说。
黄军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杜叔,他们动手打了你没有?”潘大章问杜建民。
杜建民刚才孤立无援,心内有点发慌。
他五十多岁,体能上肯定干不过他们四个年轻人。
就算是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