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记录本。
翻开。
盯着蔡仁说:“我这里有几笔记录,记录的都是你跟林某两人私下吞下的巨笔款项,我念给你听,看你还记不记得。”
“1982年12月,采购春节福利,虚报三万五千元,可以去拿存档的那些发票来验证。你说对不对?”
蔡仁涨红了脸,怼道:“想不到,你那么卑鄙?”
严淦不理他,继续说:“说说原材料的采购价的问题,为什么我们矿所有的原材料,包括井下工作所用的铁钉、电石,价格都比其他矿的多那么一点。拿最近的潘古山矿来比较,可以查证。一个到头有多少钱进了你们口袋……?”
蔡仁的脸色开始变得灰暗。
“今年三月份,动用几万块钱把仁凤镇老邱几亩地整改成鱼塘,养甲鱼,在金凤饭店每月单餐饮费又花费了多少?这帐是否要追查?”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浑身发抖的蔡仁,狠狠地说:“从今天开始,你暂时调离原岗位,接受组织调查。财务工作由其他人负责。”
蔡仁不再吭声。
严淦又把眼光盯着在座的另外一个人。
“我记得刚才华院长也举手表示支持林老大的吧?华院长,你敢说没有受过林某的恩泽么?”
华余辉看见他又盯着那个记录,心里有点发虚。
“严副矿恐怕在座的都或多或少都贪有一些小钱吧?你严副矿会没有?”
医院那确实是个油水部门,每月大笔款项进出,谁能保证自己不湿鞋。
普通工人吃药打针都没有优惠价,另一个窗口却专门分发一些高档营养补品,矿里几个老林的得力干将才有。
这老林确实有些独断专行,除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吃香喝辣的,矿里几个副矿都瞒着。
想不到这严淦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在搜集证据。
“欢迎对我严淦进行调查,我在铁珊笼矿二十多年,若是发现我有半点贪赃枉法的勾当,可以即刻撤我的职,给予严厉处分,我毫无怨言。”
严淦坚毅地说:“今天开始,你也接受调查,等结果再做结论。”
他眼光扫过下面众人,有人紧张得把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被他当场点名。
他小本子上不知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严淦当然也不想把全部跟林昌芸有纠葛的人一次清算出来,那样的话,今天的会就偏离主题方向了。
他把记录下合上。
下面好象没有反对意见了。
“下面请冯副矿说几句。”
他把球踢给了冯凯伦。
……
外面走廊上的潘大章觉得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他走出办公大楼。
对面工人文化馆门口,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这年轻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八月份在甫钱镇跟许火根摆摊卖狗皮膏药时,曾经碰见过他跟一个山里妹子,推着一个大板车的杨梅在卖。
想不到几个月过去,这小子走了狗屎运,现在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完全不一样了。
在坪山矿区还看见他跟董卫东在一起。
几小时前,他能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几个人手中轻易把铁杆夺走。
他问过他们几人。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中的铁杆就到了他手里。”
“我也弄不明白,铁杆怎么就到了他手里。”
“他的速度简直是太快了,你说他要是想伤害我们,凭他的速度对我下手了,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太恐怖了!”
林昌余在快速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
五兄妹中年纪最小的他,勉强读完了小学。
大哥读了几年中专,分配到铁珊笼矿当了一名采矿技术员,每月寄钱回家养三个妹和一个弟。
他十五岁时,三个姐都嫁了人。
他跟一个乡村草药师学徒制作膏药。
制好后拿去墟镇售卖。
他十八岁时脱离师傅自己去闯江湖。
前些年老哥当了矿长,几次寄信让他来铁珊笼,说要安排一件正经事给他做。
他浪荡自由惯了,一月拿几十块钱工资,觉得索然无味。
直到老哥告诉他,矿里坪山矿区准备拿来私人承包。
想让他出面去承包,老哥出资,赚的钱一人一半。
老哥是矿老大,去承包矿区,肯定不存在风险,还有可能赚太钱。
于是他即刻就返回了铁珊笼矿。
老哥让他先去熟悉坪山矿区环境,先了解人家是怎样手工挖矿的。
先联络一些懂得挖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