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都是一样的固执,就要朝那条注定的死路上狂奔。
整个孙家庭院似乎都笼罩着一股悲苦的气息中,沉闷的灰暗压得人似乎喘不过气。
离开孙家,路过三叔家门口,看见他家隔壁的蓄水池拆了。
前面那口村里最大的水井也停止抽水了。
三叔正在轮着铁锤在敲打蓄水池墙壁,三婶在帮助把敲下的砖块和石头往院子里搬。
两个堂弟德明、德成,也在帮忙。
德明跟大章同岁,不过后一个月,读了小学后,就没有去读书了,在家里跟母亲种田。
“叔,婶,把蓄水池拆掉,准备在这里起房么?”
潘大章大声问道。
潘冠久听见他问话,都愣住了。
暗想:这小子真的是鬼灵精怪,自己几个儿子都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其实建蓄水池这块地皮,原来是潘屋祠堂所在地,属于整个潘姓人的地方。
村委决定蓄水池停止使用后,他就去找到潘六月,提出要把蓄水池砸掉,然后在这地皮上整一个晒谷场。
潘六月同意他去拆。
反正水井都废弃了,留着这蓄水池也没用了。
他领着一家人砸了几天,也有许多路过的人看见他在砸,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他准备在蓄水池砸掉以后,在这块地皮上建一栋房子。
而潘大章这小子看了一眼,就看穿了他真实的目的。
确实不简单。
“大章,别乱说。”潘冠久心虚地四周看了看,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
“叔,我跟你说,把这个蓄水池敲掉后,马上请泥水工围个围墙,把这块地皮围到你庭院去,这地皮本来就是我们潘屋的。”
潘冠久听得心惊胆战。
这小子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古脑都说出来了。
刘地女:“大章,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本事,又开录像厅,又开五金店的,有好事也不照顾自己兄弟。宁愿请别人,给别人高工资,也不给自家兄弟。象德明这么大了,在家里也没事做,他跟你看店做事也可以的吧?”
潘大章:“婶,也没叫外人呀,广春也是自家老侄,另外几人也是熟人。再说开录像厅,也要杜善文那样的人去看场,才镇得住。德明岁数还小,也怕他适应不了。当然也不知道德明愿不愿意去外面做事呀,你说对不对?”
潘冠久翁声说:“以后有事做,帮我把他带出去。这小子太内向了,要去外面锻炼锻炼才行。”
刘地女也说:“是呀,大章,有好事别忘了自家人,德明又不会读书,只会种田是没有用的,赚不到钱,讨老婆都成问题。”
潘德明也乞求地看着他。
此时他想起孙震庭不干的话,碾米房还缺一个人手。
“德明,去碾米房碾米,你干不干?”潘大章问道。
“你碾米房不是有那个孙震庭在干么?”刘地女问道。
“他认为替人挖井更赚钱,所以今天就没去开工。当初请他是因为他有碾米技术,现在他不干,我爸碾米技术也很熟练了,德明若去干的话,我爸也可以教你。”
当然你不去也不勉强。
“那个孙震庭一个月拿多少工资?他还去打井,打井难道更赚钱?”
潘冠久旁敲侧击地问。
“昨天他领了这个月的工资,78块钱。他说现在挖水井的人多,他跟孙耀武去挖井,一个月可以赚一百多块钱。”
刘地女:“挖井是件又危险又辛苦的工作,若是遇到稀松土质,活埋在里面都有可能。一个月工资七八十块钱,比当工人都更强。又是在村里面,离家又近。大章,就让德明去跟他大伯碾米。”
潘冠久更干脆,对儿子说:“你现在就去碾米厂,这些工我们几个慢慢就行。”
潘德明:“大章哥,那我现在就去跟伯伯碾米哦?”
潘大章:“去吧,就说是我叫你去的。工资也象孙震庭的一样算,大家都是兄弟,以后有赚钱的门路,我会安排的。”
潘德明洗干净手,一溜烟去了。
潘大章的话让潘冠久夫妇听了,特别受用。
刘地女:“大章,单车放门口,进家来喝杯茶,吃些饼果点心,跟你叔叔聊聊天。”
潘冠久也拿出烟问他抽不抽。
潘大章摇头:“叔,我不抽烟。”
他又对刘地女说:“婶,别太客气,都是自己人。现在我要去坝上组,找到孙裹庭,告诉他即然想去打井,碾米房就不用去了。”
刘地女认为这事是要及时处理。
“那好,大章回来的话,就常来家里坐坐。”
潘大章应诺。
他骑车到了坝上组。
问了几个村民,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