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你学生潘大章在甫钱初中读书时,就学会下围棋了?”
谢东生故意放慢脚步等吴明晓走近问他。
“你也知道甫钱初中的条件,体育室只有一个破蓝球,前院两个烂球架,连羽毛球拍都买不起。乒乓球台还是水泥倒置的,球拍学生用几块木板锯成。那里有什么棋类,别说围棋了,就象棋也就几个老师会玩。学生中不见谁喜欢这个的……”
吴明晓费尽脑筋也想不起潘大章有会玩围棋的记忆。
“或许是他家人教他的吧?”
原来郭校长爱好下棋,是个棋篓子。
而自己跟老爸也学会了下围棋。
或许在某个适当的时候,可以凭此技能接近校长。
谢东生和吴明晓此时都在各怀鬼胎。
而潘大章却心无旁骛,专注地思考眼前的棋局。
开始的时候,因为总挂记着录像厅那一摊事,所以精力无法精中。
布局阶段一枚棋子不加考虑地按了下去。
董卫东看见了都皱了皱眉头。
你小子只是要对你校长放水的节奏么?
我老董人老了但并不糊涂。
你在布局阶段置一颗废子,等于让了其一目子。
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棋局中,颓势越发凸现了出来。
潘大章也感觉到了:郭校长的棋力比老董的棋力更加辛辣,难以对付。
稍一分神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他长考数分钟,终于改变思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投出了一枚白子。
董卫东:“咦!”
郭锡林摇了摇头。
他心内在窃喜:棋局正朝着有利于黑棋的发展。
潘大章下了那一枚等同于废子的白子后,他思考了半天,开始认为他是有什么后手。
思考几分钟后,认定并无深意,而是这小子思想上已经开小差了。
他决定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棋场如战场,绝对要全神贯注,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步步为营,逐渐把优势扩大。
他认为再有十多手,对方就要自动弃子认输了。
可是潘大章经过长考以后,下在棋盘上的一子。
初看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接着下了几手,就看出端倪了。
前后几路棋串联起来,这子就起了关键的呼应作用。
两军厮杀于狭路相逢之时,若是旁边山峰突然冲入一股增援部分,胜负便会在瞬间逆转。
“厉害,还是小潘棋高一差,佩服。我输了。”郭锡林也是投子认输。
董卫东哈哈笑道:“小潘,我以为你要对你校长放手了,是我错怪你了。”
郭锡林:“他不是想对我放手,而是他当时心不在焉,精力不集中,不加考虑放的一枚废子。小潘做什么事都要集中精力,不过,你后来为了补救那个棋子,挖空心思多费了几手棋。唉,总体上你棋力还是强过我。业余三段的水平确实名乎其实。”
他又关心地问:“你是外宿,还是内宿的?”
潘大章:“我外宿往在菜院坝亲戚家。”
郭锡林一拍大腿:“糟糕,我们把你留在这里,你亲戚见你一直没回,岂不很着急?”
“是哦,你这校长当得糊涂。”
董卫东:“那个小谢应该把饭菜端过来了,吃了饭就回去。”
潘大章:“不了,他们会留我饭菜的,我现在就回去。校长,董总,回头见。”
“行,那你慢走。”两人目送他离开。
潘大章去教室捡了书包,然后骑上单车直接回到住处。
温小芹一直在眼巴巴地望着外面,见他突然出现,连忙迎了上去。
“你跑那去了,我去录像厅几次,又说你不在。出什么事了?”
她对他左右周遭都看了一遍,并无异样。
“大章,你玩失踪呀,人家小芹急得差点哭了。”黎卫国笑呵呵地说。
潘大章看她的眼眶真的有点潮红,内心一股暖流涌起。
有一个人掂记真的特别好。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用担心的,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校长请我去办公室,耽误了一点时间。”
“校长叫你去办公室,是你开录像厅的事,他知道了?”
温小芹也紧张地问:“还是我们去摆货的事,传到他耳朵里。”
黎卫国和黎娟都感到紧张。
要是学校严禁他们干这个,该怎么办?
“都不是,你们多虑了。是校长知道我围棋水平业务三段,特意找我去下棋的,办公室还有个董总,两人都是棋痴,上体育课时那个郑老板特意叫我去的。本来还让我跟他们一起吃饭,我怕你们担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