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卖了几张票,看见远处来了谢东生和黎平。
他把杜善文叫了过来。
“不能让那位老师知道,录像厅是我的。”
谢东生看见潘大章,也惊讶:“潘大章,你不会是想去这里看录像吧?”
你小子是团支书,可要起表率作用哦。
学生上课时间跑去看录像是要受处分的。
“舅,你想错了,大章是……”黎平话刚出口,就被潘大章拉了一把:“你爸妈带你姐上二楼了,说不定在上面严刑逼供呢,还不快带你舅上去解围。”
他又对谢东生说:“谢书记,这个录像厅是我亲戚的,兰英姐是我介绍她来这里做事的,刚才路过这里,看见她爸妈在这里骂她,所以特意过来帮她解围的。”
进录像厅,朝二楼走去。
闹哄哄的噪音,他低声对黎平交待:“不得把潘广春跟你姐在一起的事说出来,不要让你舅知道这间录像厅是我开的。”
黎平点头。
二楼,一场风暴已经化作了春风细雨。
谢东生上去,黎成龙和谢美君都愣住了。
“东生,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儿子在后面,似乎又明白了。
但是又是谁告诉儿子的呢?
“卫国哥刚才去学校,碰见我跟我说的,我觉得你们昨天在家里那样对待姐姐,就已经是过分了。现在又追到俞督县城来兴师问罪,就更过分了。你们不会是想逼死他吧?”黎平气愤地说。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们做父母的,做什么都是为了子女好,做父母的难道还会害子女不成?”黎成龙喝斥住了他。
“为子女好,恐怕是为你们自己好吧。我姐跟潘广春谈对象,传出去是你们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吧。因为他家四兄弟,家里穷,你们觉得配不上我姐。我姐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对方再有钱,条件再好,也要他会真心对我姐好才行。潘广春家是穷,不代表他以后一直会穷吧?现在的社会只要不染上坏习惯,勤劳肯干,日子都不可能过得很差吧?”
黎平说得振振有词,连潘大章听了都暗自点头。
十二三岁的年纪,能够说出这一番话出来,可见这小子长大后也是位厉害角色。
谢东生简单听姐和姐夫说了事件过程。
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最后严肃地对黎成龙说:“姐夫,我姐没文化没见识,做事情目光短浅,但是你是单位干部,想事情怎么也跟她一样。年轻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有什么错?男孩好不好,适合不适合,不是你们父母所能做出决定的。以后过日子的是他们,不是跟你们做父母的。何况本身这件事也没有多严重,就要弄得满城风雨,把人逼上绝路……”
谢东生本身就是做思想工作的,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谢美君自认从小到大,说理上就没有说过他。
黎成龙也是被说得哑口无言。
黎兰英起身说:“你们在这里聊,我要下去工作了。”
几人也跟着下楼。
看见谢婉蓉在搞卫生。
“婉蓉姐,你也在这里工作?”谢东生肯定也是认识她的。
“是呀,东生,好好说说你姐和姐夫,小孩又没多,何必一定要逼小孩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人呀,做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来,日子过得好就行。”
谢东生点头:“婉蓉姐在这里做事,兰英在这里也没什么担心的。我学校有课要上,我就先走了。”
他回头没有看见黎平。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到上课时间了。”
黎兰英:“舅舅,他跟大章先去学校了。”
此时的潘大章驮着黎平已经到了学校。
“大章哥,你吹唢呐和跑步都这么厉害,可是你会下棋么?”
“下军棋还是陆战棋?”
“切,那些棋是小孩子玩的,我是说围棋。”
“你会下围棋?是刚刚学会的吧?我下围棋的水平业余三段,你信不信?”
在前世,潘大章并没有经过专业的测评和参加正式的比赛。
但是铁珊笼矿有一位经过专业测评为业余三段的棋手任小阳,他跟他平时的对弈中,总是有赢有输,不相上下。
他经常调侃他:“你小子都是业务三段,我可能都可以评四段了。”
任小阳:“臭大章,你连我都下不过,怎么可能评四段。你能赢我,还不是因为你名字里有个大字,而我名字有个小字,所以你处处压着我。”
这么奇怪的理由他也想得岀来。
有一次他还开玩笑的对温小芹说:“你名字里有个小字,我名字里有个大字,跟我在一起,可能以后都要听我的哦。”
温小芹:“什么事都听你的,我还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