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吃过晚饭,潘大章点上煤油灯,用买来的锯子,按照木珠的尺寸,把旧木料锯开。
同时他让其他人帮助把一堆旧木料搬回家里去。
潘东玲去借了一个手推木板车,把一堆木料都搬到了万子岭的家。
第二天,他骑单车送温小芹回了家。
“我爸说后天割水稻,他让我问你可以过来帮忙么?”
临走,温小芹把他叫住了。
潘大章犹豫了,说实话,自己家那三亩水稻,他都已经让黎化寿去邀人收割了。
一天一人给一块钱报酬,黎化寿很快约了四个人,约好也是后天去收割。
给他们备好打谷机,镰刀、箩筐,他们会负责把三亩稻谷都收回来,脱谷后挑到晒场。
问他几天可以干完。
他说四个人一天收割一亩半,一点问题没有。
二天把三亩稻谷收完。
再花一天时间,把稻杆铡碎,撒到稻田间。
放满水。
两个人花三天时间把稻田翻耕。
让铡碎后稻杆腐烂变肥。
然后用耙犁把田泥打烂,插秧花三四天。
潘大章估算了一下,整个农忙期间这些工算下来,至多花四十块钱,就可以全部搞掂。
当然以前靠老爸可怜的那几十块钱工资,是不可能完全请人去干的。
也请不起。
花一个月的工资请别人去帮自己家种田,象解放前的地主一样,月舟村还没有这个先例。
就算是村支书潘六月,农忙时也要亲自下田收割犁田耙地的。
估计潘大章以后就要成为月舟村第一人了。
“不愿意就算了。”温小芹见他半点不吭声,以为他不愿意,就轻声地说道。
潘大章把后天也请四个村民收割稻谷的事告诉了她。
“要不然,我家割完了,我带他们进去帮你家割,钱我会付给他们。你家有几亩水稻田?”
“二亩多吧。你家农忙都是花钱请别人去做,自己不动手?”
这种行为是典型的懒汉行为,在农村是会遭人嘲笑,指指点点的。
“以前我们也是自己干,不过今年嘛,我认为不必要把自己累成狗,又花不了多少钱,况且我利用这些时间,做做小生意,可能赚的钱还更多。”
加工两串腕件就可以付完农忙请人的手工钱,又何必一定要自己去干呢。
社会有脑力劳动者,也有体力劳动者,他自认是脑力劳动者。
“你干什么可以几天时间就可以赚到四五十元。”
他把今天拿一根废旧木料去算盘厂加工成四个手串,卖了七十多块钱一事告诉了她。
卖那枚玉板指的事没有跟她说。
“大章,你真的了不起。以后,我有空就出来帮你干活,好不好?”
“可以考虑,每天付你二元报酬。”潘大章爽快答应。
你在这边赚二元一天,然后让你拿一块钱去请个壮劳力帮你收割稻谷,你愿意么?
这么浅显的道理恐怕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两兄弟去县城一天时间,温小芹帮助邹秀花在收购部,收了十几斤鸭毛,十几斤橘子皮,二十多斤旧书籍。
帮他赚了十几块钱。
他拿出二块钱塞给他:“这是你今天帮我收废品的报酬。不要客气哦,这是你该得的。”
“潘大章,你没有搞错吧,今天收那些货总共也才花了七八块钱。你再给二块钱,岂不亏本了。而且我只是帮阿姨忙的。”
收废品的利润有这么高么?
“假如我告诉你,收废品的利润赚一倍都不止,你信不信?”
他把各种废旧的收购价和出售价都告诉了她。
“听你这样说,还真的不错哦。”
这个年代稍微有点经商意识的人,都将成为第一批走向富裕的人。
“我觉得吧,这活特别适合你爸妈去干。他本来做事就不方便,做农田的话,劳动强度大,肯定难适应。象这种收废品的工,可以自己调节,没有那么辛苦。况且挣钱也不小,肯定比种那几亩稻谷赚的钱多。”
他板指跟她算了一番种稻谷,一亩地除去农药化肥开支,打来的粮食才值多少钱。
只有可怜的一点小钱。
“可是不种田的话,公粮怎么交?”
每年两季粮食收割后,按照人丁都要上缴一定的公粮和余粮。
公粮是免费的,余粮有微小的一点钱,往往粮站还打白条。
还要缴农业税,还有什么“三提留”,“五统筹”什么的。
农民几十年贫穷的根子就在这里。
可是所有这些只要有钱去罚,也都是可以解决的。
前世九十年代,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