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炮架起,对着院内打了两炮,院中惨叫连绵。
见山门还没打开,李自成又用沙包大的拳头,擂鼓似得敲门。
这时候吴霄等人不断将燃烧瓶扔进寺庙院内,江流儿带人开始攀爬院墙。
李自成敲了一会儿,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于是扭过身来,对他六名战兵道:
“把火药都集中起来,老子要把门炸了。”
不知是因为春申法师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过于自信,还是江流儿得到太上皇神力,他用雁翎刀刀尖轻轻一拄,便跳上了院墙。
院内景色一览无余,高墙后面,屋顶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竟然望不到尽头!
一群身披蓝色披风的僧侣和穿戴红色铠甲的武士,此时都被山门方向的砸门声吸引,他们像受惊的马群,一股脑朝李自成那边涌去。
江流儿不禁开始为他同伴担忧。
院墙附近只有三个武士,现在探头探脑朝山门那边张望。
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入山门前混乱的人群中,以落点为中心,周围升起一片血雨。
武士们捂住耳朵,向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两个蓝衣僧侣变成了破碎的尸体。
江流儿所在的院墙,内外都长满松树,墙根有一条浅浅的溪流,早已结冰。
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说,你是中军卫队最勇勐的武士,还有松下在,他们只是几个妖僧而已。
然后他带上两个卫兵,轻轻跳下院墙,落在院墙角落,三人穿过石头一样坚硬的冰块和松针上的冰渣,走过很长一段距离,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外观豪奢的房屋后面。
门口站着四名身材魁梧的武僧,他们手持武士刀,两人一组,绕着禅房不停转圈。
“屋里有大人物。”
江流儿说完,从袖中掏出两支吹箭,递给一名战兵,两人贴着禅房墙壁,从后面缓缓接近武僧。
另一个战兵熟练给燧发枪装填子弹,警戒周围。
嗖!嗖!
两只吹箭射出,快要走到江流儿身前的目标应声倒下,战兵拔出匕首,给武僧补了两刀,迅速将尸体拖入阴影。
第二个武僧叫了下同伴名字,意识到情况不对时,脖颈已被人从后面死死攥住。
“里面是谁?”
“八嘎,死啦死啦,”
江流儿手指稍稍有力,掐断了对方脖颈。
最后两名武僧转过身来,目光与江流儿对视。
江流儿和战兵同时举起火铳,砰砰两枪,武僧还没反应过来,便已饮恨西北。
解决完武僧,三人如临大敌,守在门口,然而过了好一会儿,禅房中却没有任何动静。
江流儿大口大口喘气,小心翼翼去推房门,发现已被从里面锁死。
正在焦虑之际,发现头顶上有个很小的窗口。
这时,屋内传来女人叫喊声。
原本漆黑的禅房,忽然有微光从高窗流出。
“里面是什么人?”
江流儿的脸颊压在结霜、洒满人血的门板上,就像枕在女人的肚子上,隔着肚皮细细倾听。
“好像有个老和尚在念经,不是佛经,”江流儿满脸惊喜,很有可能他们遇上了春申老贼。
“杀进去,杀了秃驴!”因为兴奋,战兵声音陡然提高。
江流儿连忙捂住他嘴巴。
“等李自成他们进来,再一起动手,你们两个先过去给他们帮忙!”
江流儿知道寺庙周围还有五百多武士和武僧,现在他们遇到的只是其中的很少一部分。
忽然,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颤抖,松叶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江流儿望着两个战兵,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