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需要稳守金城即可。
可是后来一想,诺合说的也对,万一丁辰留下这一万人马只是做做样子,从而牵制住了他城内三万大军,而丁辰便能集中更多兵力前去对付迷当大王。
若迷当大王垮了,跟他所有的约定岂不全部作废?
耶奕于命令道:“命令斥候出城,前去探查一番,看看那魏军主力是否真的西进了,马上回来报我。”
如今魏军仅剩下了于禁率领的一万人马,自然做不到围城,所以城内斥候很容易就偷偷跑了出来,开始四散探查消息。
当然大部分还是奔向西方,前去查探那魏军主力是否真的走远了。
向西去的大路上,有个羯族斥候顺着魏军留下的马蹄印策马狂奔,在路过一片矮松林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劲射出几十支箭,那斥候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摔下马来倒地身亡。
于此同时,在向西去的任何一条小路上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所有羯族斥候都遭到了截杀。
这个时代斥候想探听传递消息,必须要骑马。
而只要骑马就不能翻山越岭,只能顺着路跑,所以截杀也比较容易。
魏军虽然人数较少,但是安排人手埋伏在金城四面八方的路上,截杀斥候还是能做到的。
耶奕于跟诺合在城头苦苦的守着,等待魏军主力的确切消息。
可是两人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晚上,依然没有等到回来的斥候。
“看来魏军是有意为之,”诺合道:“派去的斥候必然已经被全部截杀了,这是他们在故意封锁消息,从而让我们进退两难。”
“的确是进退两难,”耶奕于有些懊恼的锤了一拳城墙,气急之下拔出腰间佩刀,一刀砍断了旁边一根木桩,那木桩上还捆着一个中年妇人。
在那妇人的惊声尖叫中,连木桩带人一起摔下了城头,妇人自然摔的吐血而亡。
“娘的,出城怕有伏兵,不出城又怕他去打姑臧,派斥候探听消息又全部被截杀,这姓丁的小子,怎么如此给人出难题?”
耶奕于气哼哼的又砍断了一根木桩,又是一个青年惨叫着摔下城去,跌的吐血而死。
不过连杀两人之后,耶奕于似乎感觉心里痛快了许多,恶狠狠的道:“你们这些汉狗,心里弯弯绕就是多,让老子如此难猜,都该死!都去死吧!”
他接连又砍断几根树桩。
诺合面无表情道:“你就算把这些汉狗全都杀了又有什么用?对时局依然于事无补。
为今之策还是要派人出去看看。
十个斥候不行,就派一百个一千个,总之要探听出魏军确切消息出来,要不然咱们在这城内就跟睁眼瞎一样,只能任由魏军戏耍。”
“好!”
耶奕于感觉到,他紧守的金城竟然变成了巨大的牢笼,防守固然无忧,可是也与外界隔绝了,他咬了咬牙道:“老子干脆派出两千骑兵向西探探路。
魏军能伏击我斥候,难道还能伏击我两千军马?”
于禁乐进率领那一万军兵,眼睁睁看着对方两千军马出城西去,他们没有丝毫动作。
只不过那两千羯军顺着大路刚刚西去不过十里,随即便遭到了伏击。
伏击地点非常巧妙,是在两山夹一沟的所在,大路正在沟底。
两侧魏军把石头源源不断的推下来,把两千羯军砸死砸伤无数,可是羯军都没有看清埋伏的有多少人。
他们不敢再往前探视,急匆匆想要撤回,结果乐进又率五千骑兵前来阻截,把那仅剩的羯军尽数砍杀,一个也没留。
而守在城内的耶奕于见两千军兵都有去无回,当即懊恼的对诺合道:“看见了没有,两千军马一个都没回来,这岂不是说明那魏军主力并没有走远?
我就不应该听你的,拿两千部众前去试探。”
“能伏击两千人马的,未必是魏军主力啊,”诺合道:“依我之见,咱们城外只有一万魏军,咱们干脆率两万军马出城,直接把眼前这支魏军给杀光再说。”
“两万大军,你说的倒是轻巧,”耶奕于道:“你没看见那魏军骑兵,怕不会有十万人,若并没有离开太远,我两万大军出城,岂不要在城外全军覆没?
我不干!
迷当大王是让我来守金城的,我只要把金城守住就行,少来挑唆我拿兄弟的命去跟魏军血拼。”
“你……”诺合气的一跺脚。
诺合虽然极力劝说耶奕于出兵与魏军决战,但是实际上他心里也不敢确定魏军主力是否真的已经走了。
只不过怂恿羯军出城,死的又不是他们的人。
只可惜这耶奕于死活不上当。
接下来的两天,金城风平浪静,耶奕于再没派人出城,城外于禁乐进的军兵也安安稳稳的守住营盘,甚至还有时间喊着口号操练。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耶奕于正在睡梦之中,突然有亲兵在门外把他叫醒,“大首领,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