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李通已经身首异处了么?”蔡瑁对着张赤厉声道“那外面叫阵的是何方妖孽?
难道他脑袋又自己长出来了?”
蔡瑁简直快要气疯了。
当初他受刘表的指派,用粮草军械收买汝南郡内的贼寇叛乱,可是他也不可能亲自与每支贼寇接触,只能接触比较大的几支,然后再通过大支管理那些小支。
而张赤就是其中较大的一支,理论上江宫、沈成、瞿恭都在其麾下。
只不过贼寇之间,无论大支小支,均各怀鬼胎,没有什么信任可言,大都好事自己先留着,吃苦受累的事则交给别人去办。
张赤便是如此,他截留了大部分粮草军械,然后带领一众手下开进平舆城奸淫掳掠,坐享清福,却委派江宫等人前去阳安县跟李通拼命。
等杀了李通,再次获得刘表允诺的粮草军械,大头还是他张赤来拿,跑腿的江宫等人永远只能拿小头。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李通却怎还能跑到平舆城来叫阵。
“江宫三支军马加起来足足有六七千之众,难道还对付不了阳安县千八百人?”张赤凝神自言自语。
突然,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不好,这三伙人莫不是拿了老子的粮草军械,全都溜了,根本没有去阳安。”
张赤越想越觉得自己所猜没错,定是那帮龟孙儿拿了好处不干活,把他当大头耍了。
要不然决计讲不通,为何六七千人拿不下一个阳安县。
“混账玩意儿,老子的好处是那么好拿的?
看老子不杀到他们老巢,一刀砍了那帮龟孙儿。
值得一说的是,丁辰当初增援阳安,选择了偃旗息鼓,乔装打扮的行军。
所以汝南诸郡县都没有收到曹军派兵增援阳安的消息。
此时这作用便显现了出来。
“先别讲那没用的,”蔡瑁冷着脸道:“怎么处置那帮人是以后的事,现在你想怎么办?”
“放心,”张赤站起身,从旁边拿起大砍刀,拍了拍胸口道:“李通手下总共不过一千军马,那帮龟孙儿不敢杀,让老子来。”
这时候,报讯之人在旁边补充道:“看李通所带领军兵规模,总共不过八百人。”
“八百人也敢在城下叫阵,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杀光了事,省的去阳安找他,”李通冲身边一个手下命令道:“点齐三千兄弟,随老子出城干趟活。
都麻溜的,别耽误了回来吃饭。”
说完便扛着大刀大摇大摆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头也不回的道:“蔡将军可要记住承诺,杀了李通,还有一部分粮草军械供应。”
“去吧,忘不了,”蔡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当初他就是怕这帮贼寇不讲信用,拿了钱粮不干活,所以选择了分批支付。
他们约定好先预付一部分,等杀了李通,拔除了阳安县,再付剩余的部分。
如今果然猜得没错,江宫沈成那帮贼寇,果真不讲信用,得了好处就溜了,根本就没想着再拿剩下的部分。
不过好在总价已经约定好,被江宫黑掉的损失应当算是张总包的,跟他蔡发包也没什么关系。
而以张赤的实力,想要剿灭李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总之荆州这波不亏。
既然不需要担心,待张赤走后,蔡瑁与周晋喝着茶闲聊。
他们都是名门望族之后,彼此倒有不少共同话题
而且论社会地位,汝南周氏比荆襄蔡氏还要高一些。
只不过蔡氏运气好,正值乱世刚刚开始之时选对了投资,扶持了刘表,从而掌握了荆襄军权,成为乱世之中举足轻重的力量。
“在下有一事不明,”周晋端着茶碗轻轻吹了吹,漫不经心的道:“如今曹袁鏖战与官渡已有数月,袁强而曹弱之势天下人皆看的明白。
德珪将军手握雄兵数万,可谓双方之权重,如今却为何仅仅陈兵边境,不挥师北上?
若将军率领手下之军北上伐曹,官渡之战大概早就结束了。”
“周公有所不知,本将也有本将的难处啊,”蔡瑁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莫看本将手下兵强马壮,可是我荆州南部并不稳固,若本将率军离开荆州,万一南方发生事端,便首尾难顾了。”
“原来是这样,”周晋捋着花白的胡须微微一笑道:“本以为刘荆州能与袁本初共同瓜分豫州,现在看来,只能等袁本初南下了。”
蔡瑁也是莞尔一笑,低头喝茶。
其实论当今形势,的确如周晋所说,假如蔡瑁数万大军北上攻打许都,曹氏腹背受敌,早就一败涂地,绝对不会在官渡支持这么久。
只是荆州之兵没有北上,绝对不是因为担心南方不稳。
现在张羡还没有动手呢,南方稳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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