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之檄文,行云流水,斐然成章,实乃上乘之作,曹孟德看了,恐怕都得气死。”
陈琳当年乃是大将军何进的主簿,博学多才,文采出众,被后世尊为“建安七子”之一,此番受袁绍之命写了一份为袁绍檄豫州文。
文章从袁绍与曹操两人对比出发,准确把握道义所在与士大夫心理,着力宣扬曹操的不良与非正义,以达到声讨曹操的目的。
文中攻击曹操家世卑污,其人龌龊无能,痛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专横跋扈,作威作福,杀大臣,盗坟墓,忘恩负义,罪不容诛。
同时告谕豫州吏民认清形势,从内部配合此次袁氏伐曹之举。
全文铺张扬厉,语多骈偶,气势刚健又不流于拙朴,有骨鲠之气而又文采斐然,袁绍看了不免拍手称赞。
众谋士传阅之后,也都大笑不已。
审配道:“这陈孔璋遣词造句也太损了,若这篇文章传遍天下,恐怕曹操能气的呕血。”
“正是如此,”逢纪见袁绍高兴,也迎合着笑道:“听说曹操有头痛之疾,若看见这篇文章,说不定便要气的病入膏肓了。”
袁绍哈哈大笑道:“此时文丑应当早已追上曹孟德,不知战况如何,也许曹孟德已经没有机会再头痛了。”
逢纪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道:“是了,竟然忘了文叔恶已率五万大军追击。
曹操身边没有重兵守卫,定然不敌。
说不定此时早已身首异处,也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头痛了。”
袁绍听着这话非常入耳,对逢纪道:“文叔恶出发前,曾与老夫约定,如若击败曹孟德,顺利取其首级,便让老夫赏赐百坛新丰美酒。
如今我军即将渡河,屯住白马,这百坛美酒要记得给叔恶备好,省的他抱怨老夫言而无信。”
“禀主公,早已备好,”逢纪微笑道:“与粮草一并押送渡河,绝不会耽误。”
他们君臣言语里,已经认定此时文丑即使没有拿到曹操首级,也早已经击败了曹军,在黄河南岸等他们了。
整个书房内气氛极为融洽,只有沮授暗中摇头不已。
此前谋士田丰因为反对袁绍征伐河南,已经被捕入狱,沮授虽然认可田丰的论断,但他做事没有田丰那般刚猛,自然也无法出言再劝了。
突然,就见有亲兵在外面探头探脑,想要进来,但是却又不敢的样子。
袁绍心情好,人也变得大度了许多,招手道:“有何事禀报?”
那亲兵胆怯的小声道:“文丑将军战败被杀,五万大军又溃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加个“又”字。
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在书房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屋内空气似乎瞬间凝滞了,安静的坠针可闻。
过了良久,逢纪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叔恶五万大军,怎么会战败?
他可是犯了跟颜良同样的错,孤军冒进了?”
“没有!”亲兵道:“据逃回来的军兵说,文丑将军稳扎稳打,逐步推进,并未主动突击。”
“五万大军保护,文丑怎会战败被杀?”袁绍气急败坏的厉声道。
“据逃回来的军兵说,曹军派出了吕布、赵云、张辽、徐晃等将,率领精锐军兵突击中军,军兵防御不及,这才导致文丑将军被杀,全军溃散。”
“是吕布!”
袁绍气的一拍桌案,大怒道:“匹夫安敢如此?
当初他率部来投,老夫待他不薄,可他不识抬举,不辞而别,谁想竟然相助曹操,杀我爱将,简直气煞我也。
尔等有何计策教我?”
他这最后一句话,是对满屋子的谋臣说的,但是众谋臣们全都低头不语。
众人都明白,主公喜欢听好话,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触霉头。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袁绍更是恼火,直接指着沮授道:“公与,你说说,现在老夫该怎么做?”
虽然他一直讨厌沮授,但是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沮授的预断大部分都应验了。
见袁绍点了名,沮授昂首道:“在下之策从未改变过,若主公决意与曹军决战,那就集结所有军兵,争取一战而胜,决不能左右分兵,让曹氏分而蚕食。”
袁绍听了微微点头,终于认可了沮授的意见。
如非颜良文丑各帅五万军队出征,而是与他合兵一处,共击曹操,也不会造成今日之惨败。
只可惜,他此前太过于托大了,以为兵强马壮,一支偏师就能把曹操打的屁滚尿流。
如今付出了十万大军,两员大将惨死的代价,他才明白,那位自幼相交的老友,似乎并非那么好对付。
“公与说的没错,”袁绍颔首道:“此次出征,老夫必然集结所有兵力,再不会分兵。”
沮授又道:“主公亲率大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