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看着极度震惊的袁绍,沉声道:“起先只是有人传言,在下随即派人抓捕了几个逃兵。
据说他们是跟随二公子去往草原,被匈奴人劫击之后逃回来的,曾亲眼所见草原人劫走了钱车与二公子。
据在下看,他们所言,应当属实。”
“混账!”
袁绍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气的一拍桌案,咬着牙自言自语道:“显奕袁熙去往草原,是去买他们的马匹,那去卑却行此不轨之事,难道就不怕袁某数十万大军么?”
“主公息怒,”郭图道:“草原人行此恶毒之事,的确令人愤慨,只不过我方现今正在积聚兵马南下,实在不应该在北边再开战事。”
“那怎么办?”袁绍怒气冲冲的看了郭图一眼,“难道袁某被草原人抢了,却吃个哑巴亏?
更何况我儿尚且在他们手里,我若不管,天下人该怎么看袁某?”
郭图顿时语塞,他清楚的知道,在大军即将南下之际,实在不应该分兵跟北边的草原人起冲突。
可偏偏他的主公极好美名,发生这样的事不可能忍气吞声,必须要发兵报复才能找回面子。
一时间郭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正在这时,突然监军沮授走了进来,对着袁绍躬身施礼道:“主公,据雁门、西河、太原三郡守将遣人来报,这三郡同时遭到了匈奴军攻击,不过守将奋勇抵抗,守住了城池。”
“可恶!去卑他欺人太甚了,”袁绍气的长身而起,叉着腰来回踱步。
此前他们的确商议过,为了稳住匈奴人,不妨将并州三郡割让给去卑,以换的北方边境平安。
可是谁能想到,去卑不止把他们派去的连钱带人一起抢了,竟然连地盘也要抢,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沮授没想到主公这么大的反应,连忙问旁边的郭图发生了什么事,郭图简略的将袁熙被劫一事说了一遍。
沮授听了,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沉吟道:“这草原人劫钱掠地倒是说的过去,可为什么还劫了二公子?
他们这么做,实在让人想不懂。
在下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挑拨是非,借机生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袁绍愤然看着沮授,怒道:“难道逃回来的军兵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沮授曾经是袁绍豪夺北方四州的主要谋士,那时深受袁绍信任。
只不过随着北方渐渐平定,沮授因刚烈的性格,便渐渐受到了猜忌,主臣之间逐渐产生了嫌隙。
其实沮授也曾劝说袁绍,把天子迎至邺城,挟天子以令不臣,只可惜袁绍没有采纳,如此倒便宜了曹操。
沮授忠心耿耿,对于袁绍的质疑不以为意,皱着眉头道:“在下只是觉得,去卑的胃口不应该如此之大,还不至于这般肆无忌惮的激怒主公?”
这时候,突然有侍从进来禀报:“主公,外面有匈奴使者求见。”
袁绍没搭理沮授,愤然招了招手道:“让他进来,看看有何话说。”
不多时,一个身穿草原人服侍的使者迈步进来,微微施礼,然后挺胸傲然道:“我家大王与你家二公子已经谈妥,将雁门、西河、太原三郡划归我家大王统辖,且当时已折箭立誓。
尔等为何出尔反尔,还杀了我们前去接收的使者?”
袁绍闻言简直快要气炸了,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止抢了他的钱、劫了他的儿子,还正大光明的来问他要地盘,真拿他袁绍当散财童子了么?
“我儿去了哪里?”袁绍强忍着怒火,沉声问道。
去卑使者翻了翻白眼道:“你儿子那么大的人,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我的五亿钱又去了哪里?”袁绍怒道。
“你的钱自然是跟我们大王买了马,这都是你儿子亲口答应的,钱货已经两清,还多说什么?”
“那我的马呢?”
“真是奇怪,马已经交给你儿子了,难道还要再跟我们要?”
“胡扯八道,”袁绍彻底爆发了,指着那匈奴使者大骂道:“明明是你们黑吃黑,不止劫了我的钱,劫了我儿,还厚颜无耻的前去索要城池。
你现在回去告诉去卑,让他赶紧把我钱与我儿送回来。
否则,我将亲率大军,荡平草原,让他自己掂量掂量。”
听了袁绍的话,那草原使者呆住了,他明明是受命来谴责袁氏出尔反尔的,怎么听起来袁绍好像受的委屈更大的样子。
“你们简直是说话不算话”看着怒火中烧的袁绍,草原使者也不敢多说话了,生怕袁绍一生气,再把自己砍了,于是嘀咕着退了出去。
室内空气似乎凝滞了。
“主公请息怒,”过了一会儿,郭图在旁边劝解道:“在下以为,对待草原人还是以威胁为主,草原人并不值得耗费心神。
主公还是应当将主要兵力放在争霸天下,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