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这几天带领军兵没干别的,就在山顶上堆积石头了。
只要把大石头给掀下来,经过这么陡的山坡加速之后,哪是人类血肉之躯能抵挡的?
这也就是丁辰选择这个伏击地点的原因。
果然巨石滚滚而下,一众泰山军顿时吓得鬼哭狼嚎,四散逃窜。
但是山上的军兵们准备的石头太充足了,滚下来的十分密集,几乎没有间隙可钻。
而孙康刚刚下令,让所有军兵聚集在一起,正好有利于巨石攻击,所以很快大半数泰山军便被砸的断胳膊断腿。
有的被巨石压中,还被压成了肉泥,一压便是一条线。
混乱之中,泰山军再也组不成阵型,一个个狼奔豕突,也不管主将在哪儿了。
一切以躲避滚下来的巨石要紧,谁还管主将?
其实孙康早在巨石下来之前,早已开始拨转马头,玩儿命的向回跑。
有挡住他的军兵也被他毫不容情的一刀砍翻。
此时他十分后悔方才那个让军兵围在他身边的命令,围住倒不好跑了。
最后他直接一提马缰绳,马儿也不管不顾,踩着军兵就向前冲。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逃出了“石流”的攻击,正想喘口气。
突然对面冲来一员战将,白马白盔,手持一杆亮银枪,口中高声喝道:“白虎山赵二在此!”
孙康气的直哆嗦,明明就是曹军,还特么演戏?
他倒没听说过曹将里面有姓赵的厉害角色,不过对方明显是在演,这姓也有可能是假的。
他当下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向赵云冲了过去。
双方一交手,赵云毫不含糊,依然只一个照面便把孙康给刺于马下。
孙康瞪大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你特娘的到底是谁”
说完便气绝身亡,可怜这一世当不成城阳太守了。
一拨又一拨的巨石攻击之后,丹阳军从山上冲了下来,不过就是把断胳膊断腿的泰山军卒身上补两刀,让他们死的更彻底一些而已。
即使有侥幸活下来的,也早就丢盔弃甲,抱头投降。
从山谷两侧逃出去的,赵云守住一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一个杀一个。
魏延守住另一个出口,也是如此。
一场伏击战很快就结束了。
清点之后,陈到惊奇的发现,经过这两场战斗,毙敌一千二百余人,而自己一方,竟然只有几个人死伤。
他这才明白了魏三此前所说的话,主公不耍点阴谋诡计,就不叫打仗。
其实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凡打仗都是有损耗的。
可是这位少年主公带着他们一百来人深入敌后,打了两场仗,死伤竟然仅仅是个位数,这也实在太惊人了。
与之相比,战绩又是如此辉煌,不止成功的劫了两次粮,这次还俘获了许多马匹。
他们当初离开夏侯渊之前,本来就有半数骑兵,再加上上次劫粮获得的马匹,如今再有眼前,每人都能分到两匹了。
经过这两战之后,陈到是越来越佩服自己这位少年主公。
紧接着,丁辰按照老规矩,取够几天吃的粮草,剩下的全部焚毁。
这时候赵云过来问道:“主公,是否留在这里,继续劫粮?”
“不用了。”
丁辰摇摇头道:“不能紧着一个人祸害,接连两次烧毁邹县军粮,想必孙观已经断粮了。
即使消息传回开阳,再向邹县运粮也已经来不及。
对付断了粮的泰山军,夏侯叔父足以风卷残云,一战而胜。”
“那咱们下一步干什么?”赵云问道。
“自然是干一票大的,”丁辰笑道:“当劫匪当上瘾了,咱们直接去劫丰县泰山军的军粮去。”
话说夏侯渊被围困在邹县已有数日。
起先孙观率军前来之时,虽然对方人多,但却是寇匪出身,且夏侯渊自持勇猛,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可是一战之下,夏侯渊才发现,情况满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孙观指挥军队有方,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他的勇猛根本用不出来,因为孙观人多势众,绝不会傻到跟他去单挑。
第一战夏侯渊便大败亏输,军队损失过半,眼见再撑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他才不得不退回到邹县城内,紧闭城门再也不敢出战了。
孙观倒也没有攻城,只是驻守在城外,守住了四门,围而不打。
毕竟对孙观来说,这支偏师只要困住夏侯渊,战略意图就达到了。
如此着急的便是夏侯渊,这几日一直躲在廨舍之内,愁眉不展。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桌上的酒菜已经凉了,却一筷子都没动。
夏侯渊端着油灯看着桌上的舆图,长吁短叹道:“悔当初没听子文之言,方才造成今日之局面,也不知那孩子怎样了,还在不在世上。”
每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