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还是要打一下的,不然如何甘心。”
“大帅所言甚是。”李详答道:“吾等是要作死战准备。就是不知打完这仗,又能享得几天太平日子。”
“事在人为。”邵树德说道:“也不怕李将军笑话。邵某曾经就有个理想,就是还这天下一个太平,让百姓足食、丰衣,不担心为贼人所害。”
李详闻言心里摇头,这话也就能骗骗王遇这等人,自己走南闯北多了,这世道岂是一人可以改变?不过他嘴上仍然说道:“大帅之志,李某佩服。方今天下,多蝇营狗苟之辈,似大帅这等人物少之又少,当满饮此杯。”
“满饮此杯。”
李详在高陵只逗留了一天,随后便返回渭桥镇营中。邵树德给他的命令是固守营区,黄巢若走,东渭桥是一条路线,不能不防。
李详走后,诸葛爽带兵南下巡视了一回。
邵树德觉得他越来越佛系了,几有躺平等待别人剿灭黄巢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躺赢么?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大帅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功劳已经足够,落脚地也有了,何必再冒险呢?
击败孟楷后,铁林军又迎来了一段空闲期。南下主动进攻十余万巢军似乎不太保险,而巢军也不再渡河北上,局势就这么僵了下来。
西面行营与尚让谁也奈何不了谁,那边打得就是一笔糊涂账,目前基本上也停歇了。邵树德懒得管其他人,上次作战有不少伤亡军士产生的缺额,最近关中有不少人带着部曲来投军,正好收下补充完整部伍,然后勤加操练。
对了,这些关中人士都是听闻邵树德斩杀巢军将官,吊民伐罪后前来投军的。如今邵大帅在这一片的名声非常好,至少比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藩镇形象要好多了。
一直到十月底,整整三个月过去了,黄巢也没有大举出击的迹象。这帮人是真的不思进取,攻入长安快两年了,地盘一点没扩大,也没什么长远的战略规划,好像就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样子。
就这吊样,能坐稳天下?再过些时日,怕是连几县天子也坐不稳了。
十一月初八,都都统王铎从河中府抵达华州,身边带着新近从河南过来的两万余军士。
十一月初十,李克用率一万七千余人抵达同州。
十一月十二,又有六千河北军士抵达关中。
王侍中粗粗算了一下,朝廷官军已有十七八万人,决战的时机似乎已经成熟。
为激励将士作战,王侍中奏请朝廷,对各主要统兵大将进行新一轮封赏。
十二月,朝廷准王铎所奏。
邵树德不关心其他人,他只关心李克用和朱温。其中,李克用被封为雁门节度使,兼忻代观察使,说白了,就是将忻、代二州交给李克用。朱温移镇宣武,不过现在还不能赴任,朝廷说得很明确,“俟克复长安,令赴镇”。也就是说,此时朱温还得带着他那一万多人马去和黄巢拼。
作为数败贼军的“明星级”大将,邵树德得封夏绥银宥节度观察处置等使、押藩落使、安抚平夏党项使、银川监牧使,兼夏州刺史,算是彻底扶正了,如今可正儿八经称一声“邵大帅”。
对了,邵树德如今还兼任北面行营副都统,总管前线夏绥军、鄜坊军及黄巢降军李详部三万余人。朝廷算是看出来了,如今诸葛爽基本不管事,那还不如让愿意打仗的人好好打。
十二月二十,又有易定军、忠武军各四千抵达关中。李克用后续三万人马亦分抵河中、同州。
十二月二十七,圣人发赏,人赐钱三缗、绢两匹。同日,王侍中下令,诸军四面汇集,进逼长安。
邵树德接到命令时已是二十八日,铁林军早就做好了全军出动的准备。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该做的了。两个月前刘子敬就已带五百辅兵押运粮食、财货、五千巢众及千余关中民户前往绥州,李仁军在战前赶回,如今全军有八千五百人,粮草、器械充足,军士精神状态也不错,可战矣!
二十八上午,铁林军分批南下,目标:东渭桥。
军士们意气昂扬,差不多是最后一仗了,打完就可以带着财货回家,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