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这么想。现在家属也是正好利用了这一次我们医院缺人手,打着来帮忙的幌子,我们也不好拒绝。”
曹孟达就道:“杜科长,我知道这和你没关系,和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没关系,医院里的流程是该医院里走吧?如果从现在起,病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该由谁来负责?”
语气不太好。
“嗯!”杜奇也能理解曹孟达的火气。任凭是谁在主刀的时候,被打扰到,说是要你下台,然后换个人来接手你刚刚做的这台手术,谁都会火大。
其实在手术室里,手术一旦开始,主刀就是手术室里最大的那个人,管你是医院院长也好,是其他的谁也好。
我只不想让,谁都不能强求。这是手术室对手术的主刀医师赋予的权力。
杜奇马上又道:“曹教授,这个您放心,患者的家属已经签过字了的,此刻你停下手术之后,一切后果,将由他们自己承担。医院里的总值班也马上会打你的电话,让你去手术室七间。”
医院总值班的调度,曹孟达可以无条件的服从,只要有这个电话打了过来,他现在离开手术间就完全没问题,因为现在属于紧急救援时期,医院可以在病人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对他进行工作地点的置换安排。
当然,并不是说曹孟达必须在任何条件下都服从总值班的安排,如果他判定他现在正在处理的病人有生命危险,他可以拒绝服从安排并且申诉的。
总值班的设定,并不是为了束缚人,而是为了医院里所有的医生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工作环境。是可以信任的。
曹孟达没其他什么话可以讲了:“杜科长,那你去把手术室的护士长叫来,我们一起来做个交接和核对。”
这样中途交接手术的事情,曹孟达从医这么多年来,都很少很少遇到过,在医师法上也没有相应的规定。
没有说禁止,也没有说允许,而且也不太好进行责任划分。
如果病人出了问题,如果两方都推诿责任的话,人家两个国外的教授拍拍屁股一溜,那曹孟达不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但是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医务科和总值班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曹孟达也只能够请手术室再来给自己做一个见证。
曹孟达用英语一一耐心地给两位从外国来的教授做起了介绍,以及他们做过的操作。
只是,曹孟达说到一半的时候,其中一个教授便摇头道:“NONONO!”
“现在血管取栓术的巅峰,最顶级的血管外科医师也不可能取到胫后动脉分支的血栓的,除非是切开取栓术。”
“这个问题上个月血管外科国际医学委员会已经经过了探讨,并且达成一致意见,是目前在取栓术上的限定。”
“所以可能是你们自己在取栓的过程中,评判错了血栓的位置,股动脉位置的取栓术,取出物中不会有胫后动脉下方的血栓的。”斯诺非常肯定地回道。
在他的眼里,华国的医学,虽然近些年来发展得很快,但还尚且处于他们国家三十年前的水平,所以根本不相信也不会相信曹孟达给他的介绍。
曹孟达听到这两位不信,好像有点二五八万的意思,也不愿意和他们争吵什么,只是说:“除了血管取栓之外,我们并没有再做其他任何的操作了。”
斯诺听完嘴角嗤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即便你们已经做了其他的操作,也不会影响我的操作。我会把病人安全地送出手术室的。”
“我非常抱歉这一次打扰到了你的手术,而我也是受人所托。”
说到最后的时候,斯诺教授总算是客气了一下。
曹孟达点了点头,说:“我能理解,谢谢。”
然后曹孟达就和陆成走出了手术间,把陈晓波留了下来,毕竟人家斯诺和奥特斯教授来了,把所有人都带走了,一个助手都不留,也不太合适。
陈晓波也只能苦笑着继续留下来打下手,所以有些紧张地用英语和两个人打着招呼:“我是陈晓波,是九院骨科的研究生,也会是你们的助手。”
“这个病人有做过CTA吗?”斯诺教授问。
陈晓波笑着摇了摇头:“病人只做了CT,没有做CTA。”
“那MRA呢?”斯诺教授就问。
心里想的是,没有CTA总有个MRA吧?
陈晓波继续摇头:“也没有。”
斯诺当时整个人都傻了:“WTF?没有CTA也没有MRA,你们之前是怎么进行的手术?这些血栓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从血管里面来的!”陈晓波一本正经地回着。
“也是被刚刚那个医师取出来的。”
“oh,MyGod!你们华国的医生都是这么疯狂的吗?我都在怀疑你们国家的钱是不是都用在修路和修高楼大厦上了,医院里就没有任何先进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