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
“我看此法可行。”杨广只是说到东/突厥,顺势提了提,并不是谈话的重点。
他回归正题,向杨集说道:“关陇贵族三大派走到了今天,曾经最强的元派已经弱到了极致,他们在军队、官场中的势力和影响力已不如另外两派,你认为该不该利用走私案将元家、元派全部清除?”
“我认为不该,就目前来说,保住元家比歼灭更有利。”杨广这个问题,杨集也深入的考虑过,立刻便说道:“窦派走的是士族路线,他们的处世法主要是顺势而为,如同遇石则绕的涓涓流水一般,此时又见强势的元派被打压至此,定然不会冒出头来。而独孤派做梦都想恢复昔日荣光,如果把元家连根拔起,独孤派定然兼并元派势力,合二为一的力量,实非窦派能敌,再加上窦派又低调行事,定然巴不得独孤派当出差鸟,但如此一来,关陇贵族就失去了内斗的契机。”
“独孤家多次算计元家,而独孤顺为了坐稳刑部侍郎之职、为了取代长孙炽,更是与元家反目成仇。如果继续保留元家,就能利用两家、两派过往恩怨,以及元寿之死,使两大派继续内斗下去,当两派在内斗中衰弱下去,整个关陇贵族也弱了。”
听到这里,杨广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点头道:“那就依你所言,接下来,我们只针对具体走私的人,不涉及元家、元派。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商量商量。”
“何事?”杨集问道
“即将进行的科举!”杨广看向杨集,笑着说道:“我打算让皇亲国戚的成年子弟也去考。”
杨集惊讶道:“考什么?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当官,这还需要考吗?”
“我是想借这机会,了解一下大家的真实水平。”杨广说道:“我以往考核他们之时,他们几乎都是有备而来。即便最后答得面面俱到、点滴不漏,那也是幕僚们的水平高,而不是他们的真实水平。我决定让他们与学子一起考试,糊上名字之后,由考官审核、评分,最后得出的成绩,定然是他们自己的水平。你认为如何?”
杨集点头道:“这是好事,我认为可以。”
杨广看了看杨集,蛊惑一般的说道:“你的文化水平这么高,若是参与今年大比,一定可以荣登魁首,要不,你也去考考?”
杨集摇头失笑,说道:“荣登魁首?你可太瞧得起我了,我可不干。”
杨广瞥了他一眼,激道:“你莫非是怕输不成?”
“我当然怕!”杨集可不上杨广的当,直接认怂道:“科举除了重中之重的策论,还有经文填空、解释经文句子,还有结合古今的阅读理解等等。我要是考赢了没有一点好处;考砸了,那是丢人现眼,我考它做什么?”
策论就是根据题目写出一篇篇评论文章,然后加上自己的看法、解决方式。而杨集位于大隋权力场的顶端,其见识、阅历、眼光,根本就不是不经世事的学子们所能比;他写出来的文章或许不如学子们华美,但是他敢肯定自己所写出来内容,绝对直指问题的核心。
诗词也可作弊,但是占分比例极高的经文填空、解释经文句子、阅读理解等等,绝对不如那些一门心思读书的学子。
“真没出息!”杨广见他不上当,便说道:“我觉得我如果去考,必将是魁首。”
说着,他十分自信的说道:“我是继承先帝遗业才坐拥了天下,但是以我的水平而言,哪怕是和天下人考武举、考科举,天下人也考不过我,皇位最后也将非我莫属。你信不是信?”
杨集见他这得意的模样,随口便说道:“我不信。”
杨广“嘿”了一声,说道:“单独考哪一样、一科,我也许会输,假如把武举和科举各科、各项一起考,天下人肯定考不赢我,你卫王也不例外。”
杨集哑口无言,其实仔仔细细想来,他发现杨广虽然说得很自负、很嚣张,但是杨广感觉的确不是吹牛皮,而是杨广的确有这自负和狂妄的资本。
杨广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世家子弟,可是他与多数豪门子弟都不同,杨广从小到大都很刻苦;一直努力勤练武艺、勤奋读书,哪怕是当上了太子、皇帝,还是那么刻苦。
论起武艺,杨广可以纵横沙场、左右开弓,箭箭命中,一杆马槊挥舞得相当不错。如果两人进行生死搏斗,杨集觉得死掉的极可能是自己。若是论起指挥大军打仗,杨广照样能能统御数十万大军,将大军指挥得井井有条。若是论起文采,其实杨广也是冠绝当代的文学大师,他写出来的诗词歌赋哪怕不用别人拍马屁,那也是当代的顶尖之流。
当然,杨广既不是全能、也不是样样第一。但如果把武举和科举一起考,武生的文采肯定不如他、文人的武艺肯定不如他,最后一科科、一项项的评分下来,他的总成绩肯定最高。
杨广见到杨集面露思索之色,想反驳却反驳不了,顿时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如何?你没话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