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把这个关系重大的职务交给王衮,而是改成其他人、改成极有名望的许善心。
而王衮这个倒霉鬼自辩清楚以后,今年国考已经结束了;等他洗净污点回来,已经和这场功劳擦肩而过,许善心却是不劳而获、轻轻松松摘走了他的劳动成果。
就在杨集准备说话,侯莫陈毅澹澹的说道:“大姐丈成天与书籍为伍,事情繁琐难出政绩。要我说,你这个秘书丞当得也没什么意思,不若趁此机会将此职辞了。你看我如今是何等的清闲自在?正寻思着辞去校右内率府司马,等到来年开春,便离开京城,游览天下名山大川。”
任城夫人听得心头剧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侯莫陈毅,愤怒的训斥道:“这说的,是什么馊主意啊?我们王家好像没有得罪妹婿吧?”
她知道主动辞职与受人诬告大不相同,前者极可能再也没有出途的机会,后者只要查清楚,则可继续为官。
而侯莫陈毅继承了其祖传下来的国公之爵,这爵位将来也能继续传下去;可是王衮和他们的儿子王冲在大隋是后来者,他们父子只有职事官,没有爵位、勋官、文武散官,王衮好不容易当到秘书丞之职,如果在这个风头主动将之辞去,非但一无所有,还有畏罪辞职之嫌。
最终,哪怕没有罪也变成有罪了。
“大姐,你可误会我的意思了!”侯莫陈毅连忙说道:“姐丈是秘书丞,这个职务是左右少监的副手,事实上也是年终审查的之列,秘书监和左右少监为了保住自己心腹,就想让一些人出来分担压力。姐夫任劳任怨,各方面都让人无从挑剔,可他不通人情世故,在秘书省就是不擅逢迎之道,这才被别人给盯上了。”
说到这儿,又指桑骂槐的说道:“姐丈在朝廷之中其实是大有人脉的,这些人脉也可保他一世无忧,可是这些人脉靠不住啊!”
萧颖和柳如眉、裴淑英、张出尘、慕容弦月、鲜于芳、柳絮、侯巧文听得面色古怪,分明已知其意。侯莫陈毅妻方才说起了侯莫陈毅仕途,大有责怪杨集之意,而今却是明着说了?
杨集也知道侯莫陈毅的阴阳怪气是指自己,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且看他表演。
旁边的侯莫陈毅妻端起茶杯,向任城夫人道:“大姐,大王是亲王,现在是尚书令、宰相,吏部都要受他管辖,这要是说上几句,吏部牛尚书还不给几分面子?”
任城夫人闻言,抬头看向杨集,问道:“大王,你看这事怎么办为好?”
王衮虽然老实,但却不是蠢货,他很清楚杨集的处境,摇了摇头道:“夫人,大王光芒万丈,被许许多多人针对着。很多人都在盯着他、很多人都希望他出错,而且今年年审中,凉州更是被重点针对,他若出面为我说话、干涉年审,境况更加不好。唉……”
杨集自己知道自家事,根本就不担心什么,而王衮这个事儿,只需在杨广面前提一声即可解决。而且吏部牛弘也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哪怕最后是查了,王衮也会没有事,关键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有向王衮承诺什么,而是问道:“大姐丈,是谁让你充数的?”
王衮想了想,答道:“崔秘书监、柳少监几乎都不怎么管事,秘书省现在要做的裁减冗官冗吏、自纠,全部由许少监负责。”
杨集知道自己的猜测多半是对了,许善心就是为了王衮这个临时存在的副考官之职。而秘书监崔赜乃是博陵崔氏的核心成员,自崔仲方谢幕,他便是二崔在朝堂上代表人物之一。
他和祖籍清河的许善心同为山东士族成员,即便没有参与此事,肯定也默许许善心做这种对山东士族有利、南方士族无利的事,此事若成,对于山东士族自然是好事,若是最后惹出个好歹,也有许善心来扛,牵连不到他本人。
念及于此,杨集便改变主意,不想插手此事山东士族和南方士族间的博弈,转而向王衮建议道:“年终审核乃是朝廷大计,许善心胆大妄为、构陷同僚,实乃有失公允之极,大姐丈可到御史台寻张御史大夫,向他举报许善心之所做所为。”
“御史台上下都在盯着此事,而各部各司、各州郡需要上交的访册还没有到,御史台现在正闲着,你若举报,他们定然第一时间处理好。”
张衡想自己配合他,自己也给他找点事情做做,而王衮这事属于御史台的职责范围之一,只要闲着的御史台及时插手,王衮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而此事一旦闹了开来,萧玚为首的南方士族必然对许善心、崔赜、柳抃发起反扑。
这两大势力闹得越大,越能引人注目。对于杨集接下来的行动也具有遮掩和保护的作用。
“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运作的规矩,我看大王这个建议可行。”任城夫人脑子比丈夫灵活,她此时听了杨集的话,觉得十分正确,要是杨集或者萧玚入局的话,反而令事情变得复杂化,不若将之交给闲着的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