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有何看法?”
杨集此时明显感到一道道目光从背后注视而来,令他如芒刺背,当即起身出列道:“圣人,臣赞成宇文恺之议,臣始终坚持军政分离的主张,而凉州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三面皆敌,不得已而为之,此法只能在关键时刻、关键地区使用,不能长久。”
杨广默然点头,问道:“还有呢?为何不能长久”
杨集肃然说道:“启禀圣人,臣在凉州所执行的办法与朝廷所执行的总管府、行军总管制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此法主要是为了更好的打败对手而设,也确实适合战时、适合战争将近的边境,但若是长期启用此法,势必造成军政一体的大军阀的出现,这不利于国家的安定团结。这便是打完仗,行军大总管必须第一时间交印、交割的原因所在。”
“凉州所执行的军政联合治吏之法,实际是因为战争而生,实际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臣打败吐谷浑以后,已然取消了。”
这种要事的事儿,杨集可不认,而且也确实不利国家的长治久安,而是军政共治之法长期执行,大隋必将出现无数个类似汉末的割据一方的州牧、类似安禄山的节度使。
杨集在凉州的时候,从来就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想法、执行各种法度的用意深意,故而杨广十分了解凉州那些事。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卫王对于太守、通守、司马各拟一份功绩录的事,又有什么看法?”
“臣认为弊大于利。臣始终觉得法度当因时而用、因势而用、因地制宜。而张御史大夫之设想当时不是不好,而是不合时适、不合时势。但只要不合时宜,那便是不宜使用的劣法……”下了一个结论,杨集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当众分析了个中利弊。
听罢,杨广目光看着下方的众臣,面色沉静的说道:“诸卿,朕也认同卫王所说的‘法度当因时而用、因势而用、因地制宜’,不宜牵涉更多。”
杨广此言,算是把张衡的提议否决了,接着又说道:“我等要做的,就是把当前法度的体系加以完善,而不是将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急功近利,更是要不得。”
杨集:“……”
你是杨广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急功近利,更是要不得”?
“圣人英明!”众臣却是轰然唱赞歌,他们不知道历史的走势,自然觉得杨广很稳健、很有明君风范,觉得大隋在他的带领下,必将进一步强大、辉煌。不过最为主要的是张衡的建议触动了所有人、所有派系的利益,所以本能的反对、本能去支持提到要害之处的杨集。
“臣目光水短浅,差点误了大事,还望圣人恕罪!”张衡听了杨集一番分析,也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他提出这些方法,其实更多是一种试探,既是试探杨广心意,看看御史三台的职权能够进一步扩大,同时也是在试探杨集的心志,如果杨集专权之心,如果杨集野心大、企图据凉州而自立,势必应允下来,那时必将是一条有死无生险路。
这会儿,群臣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年终大的审核的大幕即将拉开,心头也蒙上一层阴霾。
这又是一场没有刀剑的战争,比明刀明枪还要艰难、危险,弄不好、处理不好的话,自己所在的派系一定损兵折将,甚至还会沦落到及及可危的窘境。所以此战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能有半点差错。
可以说,当朝会结束,年审时间定下的消息就会传了开去,而洛阳城又将成为风暴的中心,势必又会风起云涌、暗流涌动,而攻讦、揭贴、疏劾、匿名检举等事也将此起彼伏。
对于一年一度的大暗战,杨集并不陌生,而且心里也有准备,他对凉州上下很有信心、对凉州的整治很有信心,根本就不怕别人攻讦、揭发、弹劾、检举,即便有人了犯事,那也只是沧海一粟,影响不了全局。
而他以及整个卫王系,甚至也在等着今年的年审,因为他们在对付陇西李氏一事上,既不能擅自开战,更不能落下擅自监视他人的话柄,所以不能贸然开战,必须借助年审这个理由,进行冠冕堂皇的弹劾、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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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事议定,杨广沉声说道:“诸卿散朝,议事堂诸堂、四省六部九寺主官和次官留下来,与朕一起商议军政。”
“臣遵命!”群臣轰然应命,一一退出了宣政殿。而随着他们的离开,吏部大调动、年审将进行的消息,也如一阵飓风从皇城开始,传向在整个洛阳城。
待到群臣散去,殿中只剩下二十多名重臣,一下子便清净了下来。杨广这次也没有更换地方,直接便向段文振问道:“段尚书,对于军府的整顿,兵部可有具体的执行办法?”
段文振当即起身,上前拱手道:“圣人,兵部吸取卫王成功之道、军改